: “姜明,你们进去吧。> “闻一,江博士。”蝶儿师母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我,“小明来了。”
我瞬间慌了,僵愣的站在原地,“师母,我师父他……”
“老孔!”江无流掰动轮椅,凑向床前,“伤得这么重?谁干的?”
“阿弥陀佛。”闻一禅师双手合十,立于胸前,他内心惊涛骇浪却佯装平静的说道,“魂魄残缺,孔二愣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师父毫无反应的静静睡在那,嘴边还有未来得及收敛的笑意。
我放下紫劫,心脏咚咚狂跳,快要迸出胸膛,这不可能,师父在我眼里,他是最厉害的,然而时隔五个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脑海中忽地浮现出师父手中的十字血咒,难道它的缘故?
我急匆匆的冲到近前,把被子打开一角,拿住师父的手,只见那枚十字血咒却消失不见。江无流摇了摇头,继续往上掀被子,我注意到师父光着的上身,胸口间有一个漆黑如墨的手印。他的肋骨都变了形,坍塌凹入躯壳。
我打掉江无流的手,把被子重新盖住,师父身上我没感受到一点真元存在,就像一个寿终正寝的老人,我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嘴唇咬得通红,我跨到蝶儿师母身前,“师母,这五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啊!”
“嘘……小点声,别扰到明灯。”那位疑似二师母的美少妇道。
蝶儿师母低声说道:“小明,跟我去一趟你房间,有话和你说。”
我回头看了眼师父,担忧的和蝶儿师母来到自己的房间,她把门关死,转过身的那一刻,泪水肆虐着容颜,“小明……明灯他,熬不过今晚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师母崩溃的模样,她蹲在地上,痛哭不已。> 蝶儿师母推开我的手,她抬手按住脑门,“那天我们去画皮门,想接回慕容母女。画皮门提了一个条件,要我们深入七大禁区之一的凤鸣盆地,取一样画皮门先辈的法物。我们一去就是四个多月,终于到了拨开乌云终见月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变故出现。”
“什么变故?”我眼皮一跳,虽然不知道凤鸣盆地有多凶险,但从它列入中华七大活人禁区来看,一定危机四伏,这可是连天位强者进入都有可能陨落的!
枉画皮门打着正派的名号,太可恨了!
蝶儿师母冷静了下来,心有余悸的说道:“百炼门上代门主伏龙现身,就是你们现在针对的拆血先生的师父,他也是为了那法物而来的。我们与其交手,对方早已突破了大天位,成为地圣。”
我瞪大眼睛,伏龙是地圣?那师父和蝶儿师母还怎么脱身?!形势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明灯早在以前就窥破天道,只是欠缺一丝契机,那次他为你施展完融魂秘术,也许是破而后立的因素,他不久也突破到了地圣,这事一直瞒着别人,只有我知道。伏龙放出了两只收服的鬼王,明灯手里只有一只鬼王,将它还有刺身鬼和一只暴虐鬼童一并放了出来,加上我来对付这两只鬼王,明灯自己对付伏龙。”
“结果呢?”
我听得心惊肉跳,万没想到不显山不露水的师父是俯视大天位的地圣,刺身鬼就不用说了,他还有只鬼王与暴虐鬼童!虽然我苦修了近五个月,但跟他相比,实力的差距犹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明灯是新晋的地圣,加上没有与地圣战斗过的经验,而伏龙是不知多久前就突破了。”蝶儿师母叹息的说道,“没多久,明灯落了下风,他本来要是逃的话,伏龙也奈何不得,但明灯没有抛弃我,他动用了鬼道夫的独门秘术之二,双魂六魄爆,把自身的三魂七魄抽离的就剩下一魂一魄,进而融入近乎的真元力,轰向猝不及防的伏龙!”
这独门秘术我并没有听师父讲过,听蝶儿师母描述,它无异于自杀式的行为。
我不敢呼吸,静心等待。
“伏龙殒命前,把他手下一只鬼王献祭,触动了明灯中的鬼王十字血咒。”蝶儿师母泪水再次决堤,“明灯一直骗我们说那血咒是天鬼下的,其实是一只鬼王下的咒。所以它被触发时的威力,足够要了人命,这十字血咒化为黑印定住明灯胸口,本以重伤的他,体内真元尽失,变得比普通人还不如,连仅剩能保命的一魂一魄也残缺了,到现在还正被十字血咒一点点蚕食着。唉……我和刺身鬼、暴虐鬼童、己方鬼王把对方剩下的一只鬼王灭掉。明灯趁着还有点意识,与鬼手下们强行解除上下关系,将它们遣散了。”
“该死的百炼门!”我脸色难看,牙齿咬的即将绷断。
“接着我取了画皮门的法物,带着明灯返回画皮门。”蝶儿师母断断续续的说道,“和慕容母女回到了这,因为他说,想最后见你一次。”
说完,她在怀里取出一本厚厚的书籍,“明灯送你的,他说把你引入了鬼道夫门下,却没有来得及教你太多,心里很愧疚,所以把这本他的毕生心血,送与你,里边记了所有关于鬼道夫的事情。”
我注视着封皮,上面写着五个大字,“鬼道夫手札。”我眼睛湿润,像泛滥的江河,涌向地面,师父将死时都挂念着我这弱小的徒弟……
《鬼道夫手札》的中间有一个翘起的缝隙,像是书签,我疑惑的打开,发现这是师父曾经号称用它来抠扫街道裂缝的袖珍小扫帚。
我心中一痛,“没别的事了,我先扫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