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烈一声令下,号角吹响,数千弓弩手齐齐呐喊一声,从陡坡两侧的草丛石堆中站起身来,朝着脚下的袁军万箭齐发,犹如倾盆大雨,磅礴而下,射的袁军人仰马翻,惨叫连天。
这还不够,随着苏烈再次一声令下
巨大的滚木、落石带着强大的劲风呼啸而下。
山顶上上党将士挽起衣袖,不由分说推起一块巨大的山石,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山石呼啸带着强大的劲风卷起滚滚扬尘,压落努力舒张着身躯的小草芽儿,携千钧之力狂奔向手持长矛的冀州士卒。
蜂拥向着山坡两侧进攻的冀州士卒再无淡定,面对山尖滚落的巨石他们的血肉之躯不堪一击,撒腿边跑,跑慢的瞬间就被压成肉饼,除了临死之前的一声哀嚎久久回荡在山谷。
可是能跑的快又如何,前面是湍急的兹水,背后是熊熊而来的巨石、滚木,上面沾染着同袍将士的血肉,厚厚的一层,不但没有阻碍前进势头,反而大展气焰,越滚越快,直至将他们赶下险峻的河岸。
一轮又一轮的巨石、滚木带走了无数袁军将士的生命,鞠义怒急攻心,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在最不可能设伏的地方设伏。
“杀!”
见袁军士卒人仰马翻,毫无阵型,鞠义也被慌乱的人群挤得晕头转向,苏烈大喜,挥旗下令,全军向着山下冲去。
设伏时,苏烈命人准备了大量的锦旗,又扎了许些草人,等大军冲下山的时候命人摆放出来。
此刻看去,山头上锦旗猎猎,人影绰绰,满山遍野又是手持长矛大枪的上党士卒。
“将军,上党大军冲下来了,好多人!”鞠义亲兵副将惊恐的指着满山的上党士卒大叫道。
“快!快撤!”鞠义一边下令撤退,一边急抽马臀。
不是说好的苏烈所部只有五千人么?怎么这里这么多?足足有五六千人,黑山贼众那么多人他就不留下一部分人看守?
鞠义脑海除了慢慢的疑惑与惊惧,剩下的就是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上党士卒在苏烈的带领下蜂拥杀向惊慌失措的袁军将士,上党士卒如狼入羊群,疯狂砍杀着只顾逃跑而无一丝反抗的举动的袁军将士。
“杀!”
狂追了一里地,上党士卒砍杀砍到手软了,刀刃也倦了,苏烈挥手下令全军停止追杀。
副将喘着粗气,掩盖不了激动而潮红的脸庞,纳闷道:“如此绝佳机会,将军为何不下令追杀?”
“无妨,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前面不是还有牛伯远么?”苏烈看了眼渐渐远去的袁军士卒,扭过头吩咐将士迅速打扫战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黑山贼众的身边。
黑山贼众那边仅留下一千将士把守,虽然有吃食的诱惑让他们趋于安稳,但是若真有图谋不轨者,跳将出来闹事,怕是一切的努力的都要化为灰烬。
又是狂奔了一里,见身后再无追兵,袁军将士这才停下颤抖的脚步,大口大口呼吸着潮湿的空气,不时还要回过头看看身后,深怕在有上党士卒追过来。
面对数不清的巨石、滚木,挨着即死,碰着即伤,袁军士卒心有余悸,一路跑来,除了要看身后有无追兵,还要抬起头,看看两侧山头,特别是光秃秃的山头,深怕那里再冒出来一股上党兵马。
“伤亡如何?”鞠义满脸寒霜,冲着疾跑上钱来的副将问道。
“这………”副将低着头紧抿着嘴唇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统计不知道,一统计,直接吓了副将一大跳,一万余将士,甚至都没与上党士卒交手,一战就损失了接近四千人,可谓大败啊,这在鞠义战斗的生涯中也是极其少见,副将是真不敢说。
“说!”鞠义大吼,怒目圆睁,死盯着副将。
鞠义这是不知结果不罢休,副将也不敢看鞠义眼睛,小声道:“伤亡四千人》”
想象中的大吼大叫没有来到,副将微微抬起头,只见鞠义咬着牙死死看着兹水上游,那眼神恨不能将苏烈给生吞活剥了,咽口吐沫,副将再次低下头,这时候他可不敢触鞠义眉头。
“鞠将军,不如我们返回头杀他个措手不及!”眭元进挥舞着双锤大吼道,张泉轻易突入冀州,闹得袁绍在天下人面前落了面子,袁绍受辱就是让追随他的这些文臣武将受辱,早就憋足了气力等着打败张泉,好不容易有了挫挫张泉的机会,又变成了这样,岂不可恼。
“不可!”鞠义挥挥手阻止着眭元进,情报上显示苏烈所部仅有五千余人,可是现在算来,除了投入战场埋伏他们的人马加上看守黑山贼众的人马,苏烈所部最少也有万余人马,实力与他们旗鼓相当,又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袭,这一战败的不冤。
可鞠义还是很难受,一个是无名小卒,一个是威名天下的名将,说出去其不让天下人笑话。
如今排除看守黑山贼众的几千余人,上党苏烈所部当前人马与他们大致相当。在知根知底的情况下,鞠义还是有信心大败苏烈的。
“将士已然丧胆,此时出兵难有胜算,不如休息一阵再作打算不迟!”看着眼神飘忽,心神不定的将士,鞠义分析道。
“若是他们跑了,岂不是太便宜了?”眭元进懊恼道。
“跑?”鞠义冷哼,“太行山百姓吾等视之如贼寇,而在张泉眼里则是香饽饽,怎能轻易舍弃,只要黑山贼众还在,苏烈就会拼命保护。”
“这倒是个好机会!”眭元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