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姑娘内劲已竭,只能听命,收招飞退,急急后退。徐飞龙则向侧一闪,作势向侧要逃。
青衣大汉就在这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冲进猛扑小敏姑娘的背影。
徐飞龙突然不退反进,旋身一剑疾挥,“嚓”的一声将青衣大汉的左脚掌砍下来了。
“啊……”大汉冲倒在地疼叫一声,失去了抵抗力。
两人全力向上狂奔,天色不早,夜幕降临,他们总算度过了最大的难关。
下面有滚石声和拨草声传来,受伤者的呼唤也清晰入耳。不久,有人叫道:“上面没有路,山崖峻峭,不能攀登,不必再追了,咱们四下埋伏,明早逼他下来。”
两人都听到了叫声,但不相信上面是绝路,对方既然不追,正好乘机找寻越过峰顶的出路。
远登数百米,来到高处一看。糟了,左右几百米内,全是怪石、荆棘、乱草,外面则是滑而松的风化绝崖,一脚踏下去,碎石泥屑乱草不住往下滚落,确实无法攀越,唯一的去向是往上走。
再走几百米,眼前黑黝黝的峰崖像是耸立的巨兽,似要向下崩坍,令人望之心中发虚,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其实山并不陡峻,但岩石高下不定,风化的遗痕极为可怕,稍一失足,必将滚坠而下,断手断脚还算运气,不过这对徐飞龙来说也都一样,基本上随便哪一样碰上就都完了。
“真糟!晚上真不能攀登,冒险向上爬,可能摔死在这鬼地方。”徐。
小敏双脚早已经发虚,不住打着哆嗦,一寸寸向上挪移,几乎滑到了五六次,已经无法再向上爬了,叹口气说道:“徐哥,你还是丢下我自己走吧?”
徐飞龙握紧小敏的手,笑道:“你如果没有活下去的信心,必定活不成,我们有的是机会,千万不可失去信心。”
最后,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在一处石隙的草丛中躺下,两人都感到心力交疲,一躺便不想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飞龙突然从恶梦中霍然而醒,警觉地一跃而起,目光四下搜视,天上看不到月亮,四周黑黝黝的,凌乱的怪石奇岩与及一草一木,都像是怪兽鬼魅,空山寂寂,虫声四起,山风吹来彻体生寒。
徐飞龙浑身汗水末干,被山风一吹顿感凉飕飕地。
身旁小敏睡得正沉,像一头无助的小羊。徐飞龙解开包裹,取衣衫替小敏盖上,叹口气自语道:“我本想送她返回湖广,顺便查访丁彪的下落,岂知却反而坑了她,我该怎样方能平安离开险境!”
他在四周走了一圈,绝望的感觉恐怖地爬上心头。除了重新向下走,别无他途。左右都是峭壁,一颗石子丢下,滚落声久久未止,跌下去那还得了?上面几百米,全是飞崖绝壁,风化的岩石触手成屑,即使他不曾受伤,大白天也难攀上去,石隙中生长着野草与藤萝,根浅不受力,一拔即起,想借其上爬也是无力。
再说即使能爬上去,山的那一边情形如何?上面是否可以平安下马鞍山的山道?
山下,隐隐传来数声虎啸,令人闻之心惊胆战。
徐飞龙向下爬回原处,似乎觉得附近有人正向他窥伺,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心潮汹涌。
“附近难道有人?他们上来了不成?”徐飞龙突然想到,急急攀下休息的石隙。
响声惊醒了疲劳过度沉睡中的小敏,她吃惊地挺身坐起,急抓长剑戒备。
“是我。”徐飞龙低叫。
小敏定下神,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说道:“吓了我一跳。徐飞龙哥,你到何处去了?”
“去找出路。”
“怎样了?”她焦虑的问。
徐飞龙颓丧地挽住她坐下,沉静的说道:“明早破晓以前,我要向下突围,你可以藏在此地,躲入石隙中静候变化。他们志在擒我,不会对你下毒手,也无暇追究你藏身何处。”
“徐哥……”
“你听我说。如果我们能在南昌分手,何至于连累你吃苦?”
“不要这么说。在庐山,我爷爷决定出手管闲事,便已经和墨飞势不两立,不然墨飞怎么会一脚将我置于死地?可以说,你我都是墨飞必欲除之而甘心的人,谁落在他手中都休想活命。
他们沿途截杀,折损了不少人,你以为他肯轻易放过我么?”
“燕小敏,你错了,他们都是自命正道豪杰的人,不会对一个弱女子下毒手的,你只要不反抗……”
“你又错了,墨飞在庐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恐怕他要杀我的念头,比要杀你更为迫切呢。徐哥,现在似乎你也失去了信心了。”
“不会的,除非我死了,不然只要一息尚存,也会为活下去而挣扎的。”
“徐哥,我相信你会平安脱身的。”
“但愿如此。人一生中,不会一辈子都在赢,我已经赢了不少条命,输了也不冤枉。”
小敏扑在徐飞龙怀中,饮泣道:“徐哥,你……”
“不管我遭遇到任何变故,我只希望你能勇敢地活下去。”
“你如此关心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也许你是真正关心我的人之一,而我正需要能信我而协助我的人,所以我也关心你。”
“还……还有其他原因么?”
“这……你是个小姑娘,关心一个小姑娘,也算是原因之一。”
她坐正身躯,用颤抖的手,忘形地、心情激动地捧着徐飞龙的双颊,用抖切的声音问:“徐哥,坦白告诉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