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听了,难免有些尴尬:“尚不知足下台甫是?”
“名姓不过是随口称呼罢了,豫让也好,聂政也罢,不都是一个称呼么?”
豫让、聂政都是古时著名的刺客游侠类的人物,豫让吞炭漆身,聂政皮面决眼。都是两个狠人,对自己也狠得下心来。顾言若有所思,难道这人是自己毁了容么?莫不是救了个刺客上来吧。而且到了自己毁容的地步,只怕事情不小。
顾言心思万转,却是笑着说道:“那我就冒昧的叫你一声豫让了?”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却不想牵动了伤口,不由闷哼一声,笑声忽的就小了,“我哪里当得豫让,我姓许,名固。”
“阁下可有表字?”
“表字文坚。”
顾言哦了一声,这人不仅读过书,而且有表字,看来出身并不差……
“阁下这马车是驶往何处?”顾言想着这些,却不料那人又发问了。
“我本是要进汴京参加省试,一路北上,想来快到扬州府了,许兄伤势似乎颇重,到扬州找个医馆医治一番倒是便宜。”
“扬州府?”那人低声将这地名念了一念,顾言倒也听不出是个什么感情,只见这人又说到:“也不劳烦你送我入扬州城了,到了扬州地界,我便下车吧。”
顾言也没多加挽留,虽然有这一块玉的联系,但这人毕竟不知根底,一同入城以后说不定更是有些干系。
过了一会儿,又听得那人轻笑道:“我看你也是个不错的人物,怎么就去科举,去做些禄蠹一般的事呢?官场倾轧、图名图利,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