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亮让秘书往男人的办公室里送了三次咖啡,每次咖啡杯出来的时候,都一滴不剩。
而此刻,医院的病房里却并不安静。
秦乐安这些年因为医嘱很少来医院看秦尔冬,一年也不超过三次,这次秦尔冬能够醒过来,她是打心眼里的高兴。
“姐,你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我就在旁边的沙发睡,护士还给我拿了床被子……”
在秦尔冬面前,秦乐安就会笑。
其实她从来都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只是这些年,没有姐姐,父母又时常工作,所以自己对薄临城就有了那么几分依赖。
但也仅仅只是依赖而已,她知道薄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她从来也都没有过非分之想。
秦尔冬休息了这么久,力气也恢复了一些,嗓音也不比之前的沙哑,“我不累,能再次看见你们,我真的好开心。”
“姐,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些年都把我和爸妈给吓死了,爸爸这些年都白了好多头发,妈妈就连保养也不经常去做了,人都老了很多……”
秦尔冬没说话了。
这些,她今天就已经看到了。
都是自己不孝,所以才会让父母这么操心,也是她自己不争气,没能早一点清醒过来,否则,家人也不会受这么多苦,而薄临城,也不用等她这么久。
她只要一想到这里,心里头就难受。
“乐安,你去休息吧。”
这么晚了。
女人转了转眼睛,把目光落在左侧的墙壁上,那儿安静地放着一个壁钟。
已经十二点了。
他还没有来。
今天可能不会来了。
秦乐安看了一眼秦尔冬的眼神,她了然的笑笑,“姐,薄哥哥才走多久你就又想他来啦?”
她看得出来,这一晚上人心不在焉的,就是在想男人呢嘛?
秦尔冬佯装发怒,“胡说,我才没有。”
“好啦好啦,你没有,那我们好好休息,明天你的情郎就过来看你了……”
秦乐安调侃起自己的亲姐姐来那是毫不含糊的,而被调侃的秦尔冬还有些不好意思,纤细的手遮住眼睛,脸颊泛着淡淡的红。
当天晚上薄临城果然没有来医院。
而是径直回了薄家别墅,去了厨房拿了酒,喝了整整一瓶拉菲,然后扔了杯子,上楼。
时间是当夜凌晨两点。
时暖睡得很熟,所以当男人浑身酒气的躺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毫无知觉。
房间里开着一盏暗色的壁灯,她似乎夜晚都会开一盏灯,有人说,往往害怕孤单的人,总会自己给自己留一盏灯。
那一点点的光芒,似乎可以给自己一点温暖的安慰。
薄临城看着女人温柔的侧脸,她的头发如海藻一样铺在枕头上,有些发丝调皮的绕上他的手指,温柔而缱绻。
“薄临城,我愿意做那个为你留灯的人,不管你多久回家,我都在这里等你,都为你亮着灯,让你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彼时,女人温柔告白,从后拥抱着他,嗓音低柔如春风。
当时的他不屑一顾,而现在,蓦然回首,只觉得,有些时候,是他不懂风情,风花雪月的爱情,被他生生造成现在这一场,三个人的戏剧。
温柔的把女人抱进怀里,薄临城轻轻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女人的额头上,沉沉睡去。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多。
时暖一夜好眠,薄临城却才睡了三四个小时,所以当女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就是男人沉静而安然的睡颜。
时暖很少看到薄临城这样的睡颜,不过寥寥数次,她心口猛然一疼……
昨晚他回来,就来找她了吗?
而她睡着了,所以,他也就睡在了她的身边。
他这又算是什么,才告诉了她,他的心上人醒过来了,而现在,却又温柔的把她搂在怀里。
时暖重重的闭上眼睛,心里头五味杂陈,他这是想让她怎么办?
她已经无药可救无法自拔了,她到底应该拿他怎么办?
女人的手指冰凉,带着颤抖落在男人的额头上,然后是眉峰,鼻梁,脸颊,嘴唇……
一直到下巴。
温柔而深情的抚摸,如同微风对蔷薇的疼爱。
大海对礁石的亲吻。
像是被一种魔力趋势着,时暖想也不想的凑了上去,狠狠地咬了一口男人的下巴,在唇齿那一点真实的感觉出现的时候,时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刚想自己是要闭上眼睛装睡还是赶紧离开,薄临城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双一向深邃而复杂的眸子此刻带着一丝恼怒看着她,时暖知道,这个男人有起床气,她总觉得自己会死的很惨,果然,下一秒就听见男人愤愤然的声音。
“时暖,你在干什么!”
薄临城睡得好好的,忽然就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他怕痒,很快的醒过来了,刚想睁开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下巴就传来狠狠地痛意。
女人的尖尖小小的牙齿就这么在他的下巴上留下了牙印子。
时暖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都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手指紧紧的攥着床单,轻轻的发出了一点声音,“我……”
时暖咬了咬唇,说了好几个我字,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薄临城冷笑了一下,直接掀开被子下床,是他疯了,才会和这个女人在一张床上休息,看,这就是他和她在一起的下场。
莫名其妙被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