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乡亲的不说,两家还是姻亲呢,因为俩孩子弄成了这样,这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病房,马洁爸爸看着脸面青肿的司文杰,眼里淬着毒,可是看着自家闺女,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死丫头啊,这样不自爱,这是要气死人啊!
“医院的钱我们结了,这二十块钱给丫头买点肉啥的,补补身子。我们先走了。”
司国耀又踹了儿子两脚,率先地出去了。
司文杰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的马洁,叹了口气,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简直丢人现眼!
司国耀想想自己刚刚还从司文杰身上搜出了二十多块钱,更加恼火。
人命关天的医院里,他还敢有小心思,能不让恨吗?
这么个混账犊子,如果不是自己的骨肉,他肯定直接打死他,马家人也实在是太好说话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司国耀心中忍不住地想道。
不过想想彪悍的岳家,想想大舅哥,他又忍不住地头疼了,这特么的都叫什么事儿啊!
不过就算是再难,陈慧也是自家花了大价钱娶来的媳妇儿,和马洁这种没脸没皮倒贴的可不一样,所以这门亲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事情解决了,司国忠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直接地打发了,就不关自己啥事儿了。
这之后,司家人和马家人都消停下来了,这倒是听让大家诧异的,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毕竟是丑闻,谁也不能上赶着去问吧?
所以大家也就只能干着急,没办法知道具体的情况。
司文杰为了求的舅舅兼岳父的原谅,整整地在陈家院门口跪了两天,最后晕过去了这才让陈慧心软了。
最后夫妻俩一起出门打工去了,先避上一两年,等风头过去了再说其他吧。
司文杰两口子去的是安徽,据说陈家有个什么亲戚在安徽煤矿上,能照顾照顾小两口。
司国耀对于儿子的离开完全没有不舍,陈麦穗哭的眼睛肿了好多天都没消散下去,为人父母,岳秋荷也是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这事儿来的快,解决的倒也快,完全不跟前世似的,司文杰带着马洁跑去了南方打工,陈慧直接地回娘家了,又过了一两年,陈慧另嫁别人了事了。
事情解决了,岳秋荷也拿到了在木匠那儿定制的小推车。
她是仿照后世的那种烂大街的小吃车做的,尽管不如后世的那么精致,不过也已经足够让岳秋荷满意了。
能推着走,就能让自己省事儿不少,如果有个牲口替自己卖力气的话,自然是更好。
可惜的是,这年头,家家的牲口都是宝贝,要犁地,要推磨,要拉粮食,怎么可能会借给隔天用?
所以岳秋荷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了。
听说岳秋荷要上公社去做什么小买卖,司婆子完全不同意,只顾着她浪费粮食,岳秋荷做出来的凉皮她尝都没尝一口。
岳秋荷心里头堵得慌,索性不再征求司婆子的意见,不顾她的谩骂,做好了凉皮,熬好了凉皮水,备了辣椒油,大蒜,胡萝卜丝,香菜之后,直接上公社去了。
司婆子对着这个败家的儿媳妇真的是完全忍受不了了,她觉得有必要让儿子好好儿地管教管教他媳妇儿,再这么下去,这个家有多少的东西够她败的啊?
她当然发现了儿媳妇儿的态度有问题,可司婆子是谁,她一辈子要强惯了,咋可能会对着媳妇儿服软?所以这婆媳关系越发地僵硬了。
岳秋荷推着小推车,再次地庆幸这里虽然是山路,可到底都是平路,不用翻山越岭的,否则的话,自己哪里能吃的消?
思甜放在车上推着,她也轻松了许多。
平时二十多分钟的路,硬生生地花了四十分钟才到,集市上已经很热闹了。
自从单干之后,大家能吃饱穿暖,手头上也有了余钱,这集市上越来越热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怕凉皮是个新鲜事务,所以接受的人不多,所以岳秋荷特地分了几小份儿让人免费试吃,吃的好了再买,不好吃不要钱。
尽管想的挺美的,凉皮也拌好了,可到底没办法张口喊。
现在岳秋荷倒是很想要个小喇叭了,录音录进去,一直重复播放就行,完全不用自己张口。
可惜啊可惜,现在可没有那种东西,收音机司家有,可就算是平时想听个广播司婆子都舍不得电池,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拿出来?
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一家人听听歌儿,听听节目啥的,平时都是司婆子锁起来的别人完全碰不到就是了。
尽管这也是司国忠的钱买的,可这财物却不是岳秋荷能保管的。
岳秋荷和自家闺女大眼瞪小眼半天之后,也没有迎来第一桩生意,难道这要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么?
岳秋荷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她辛辛苦苦两天弄出来的凉皮,咋能尝试都不尝试一下就放弃呢。
压下了心中的羞耻,岳秋荷也学着别人开始吆喝了起来,
“凉皮喽,好吃筋道的凉皮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好吃不贵的凉皮喽,一碗三毛钱了!”
这个价钱,其实不贵,不过也不便宜,所以岳秋荷真是心里没底儿的很。
喊了半天,虽然也不是没有成效,她的小推车周围围了不少人,却没人上前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