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大伙一个一个来!”
“领好了种籽再去那边领耕牛,最后跟着到内库领农具,不要乱,蔚州又没有贼寇,大伙安心等待便是,人人都有!”
几个振威营的军士,一边高抬起手不断挥舞,一边张开嘴大声叫着,在他们的身边。
“哎,那个小孩,跟着你家人别乱跑!”忽然见到一个光着屁股的几岁小孩,从队中冲出来,到处乱跑。
振威营一个士卒赶紧上前,拽住那小孩后,大声询问:“谁家的孩子?”
一个妇人跑来抱住那小孩,冲振威营的士卒嘿嘿一笑:“军爷,添麻烦了,这小子就是淘。”
那军士微微一笑:“不妨事,快去排队领种籽吧。”
“好嘞!”
几张桌椅一字排开,摆放在那边,桌椅上有几个书吏记录着各户领取的种籽与耕牛情况,而振威营的军士就负责维持秩序。
现永安军的战兵除了外出征战与正常的假期归家外,基本上都不在外露面,整日只是待在军营,操练操练再操练。
那次获胜后,皇帝旨意下来,萧亦等一派人个个升官得赏自不必说,令人惊讶的是,崇祯皇帝竟然亲自为永安军命名,这可是莫大的殊荣。
所有的将士在外,都可以自豪的说出,自己是永安军的一员!
现在不光大同,各处都有永安军的名号传扬,对这一支名声鹊起的军队,大多数人都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因为永安军据说对战西虏与流贼颇多从未败过,但是辽东鞑子的凶名更加是人尽皆知,时人甚至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东虏满万不可敌。”
女真鞑子在辽东更加是让明军闻之色变,以致可止小儿夜啼,即便是明军中以精锐著称的辽东边军,也只能凭借坚城大炮固守而已,野战时少有奏捷。
永安军若是与女真人交手,能否保持不败的战绩,这在所有人心中仍是未知之数。
当然,大多数人都很不看好永安军。
甚至于内阁首辅成基命私下曾对自己的门生说过这样一句话:“永安军者,昙花一现罢了,不必谈论过多。”
内阁首辅是如此,这也就说明了现在大多数的文臣、武将都对永安军这个新生的军队不是很看好。
不提九边、京师内湾对萧亦如何的议论,看好与否,萧亦在蔚州继续他的耕种,春耕起始。
……
按照萧亦的话,前三年需得为所有的军户发下粮米,租借耕牛、种籽与犁耙等农具。
经过了头年的免税,不少军户家中已经有了存粮,这次分到种籽等物事,大家喜形于色的同时,都对萧亦不断的拜谢。
即便是新到的军户,有了田地与发下的耕牛、犁耙等物事,向往的男耕女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就在向他们招手。
萧亦在府邸内,看着这一幕,相比于过年时竟然更加热闹与喧嚣,心下也是感慨不已。
自己已经为这些民户、军户做到了最多,每户新入册的军户头年都可以免税,户两口及以上的都会分得相应的田地与耕牛、种籽、犁耙等物。
土地的分派是萧亦听过不少当地农户的意见后所决定,起码让各户能达到温饱。
分了这些后,各家过什么样的日子,能不能温饱,这些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不过看这些农户容光焕发的样子,萧亦相信,以广大汉民数千年来勤劳奋勇的精神,一定可以靠自己的手,为家人创造出温饱的好日子来。
而萧亦与一干永安军、振威营的将士要做的,就是为他们保驾护航,将这一切传播至更远。
……
现蔚州城已经有了充足的银钱来援,加上上次获胜所得,与平日振威营外出的剿匪获得,可以说是府库充盈,只待大干一场。
于是萧亦在崇祯四年的三月初下令,蔚州境内各地,将开始大建水车、修通沟渠,同时春耕时节,永安军将增派两倍的夜不收来往哨探,为春耕军民提供安全保护。
种种政令下,蔚州境内开始复苏,各处土地不断被翻新,蔚州境内不断见到一身耕地物事,拉着租借而来的耕牛的民户一大家子,笑脸而过的互相打招呼。
他们走到自己分到的田地处,为了能更好的照顾到自己田地,每每都是在田地旁建好一个简陋的小木屋,也好就近看护。
到了三月的下旬,各处的水渠沟通工作已经做好,水车大多都建造完成,关于水车的处理方式,萧亦采用黄阳的意见,不再和水井一样免费与提供。
而是和耕牛、骡马、农具等一样,低价租售给各农户,仍是属于蔚州所有,除此之外,萧亦所创的保甲制,也在蔚州全境迅速推广。
由此来的,新产生了一批的地方甲长、保长,他们形成了代表农户利益的新乡绅集团。
只不过这个乡绅集团与原州城士绅集团不同,他们是为围绕着萧亦的永安军集团服务,总的来说利益和萧亦挂钩。
虽然原州城的豪族集团由此收到了冲击,不过萧亦却仍旧巧妙的避开了所有与他们的利益冲突,并且本地豪族集团内部也大多数都是依附于萧亦。
例如,商户之中伍家被除后,尹家与牛家成为代表,他们两家都与萧亦做生意,即便是地方豪族中,也不是一条心。
赵家作为本地大族之一,向来颇有话语权,自从赵汋莲与周宝泰成婚,赵家便成了永安军的亲家,自然要帮着萧亦。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原来蔚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