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白北冥怀疑璃王不是自己的儿子也是有原因的。紫幽阁
因为璃王不像他,一点都不像。又因为璃王有一双紫眸,虽说他自己也是紫眸,但苏燿光也是。当心里有怀疑的时候,自己这双紫眸就半分想不起来了,只以为那是随了苏燿光。
事实是在颜色上,璃王的紫眸的确更接近苏燿光。
纯粹的紫,如最剔透的紫色水晶般,但他自己的紫眸有些发黑,并不那么通透。
当年,这孩子出生时,他一看到这双与自己像又不像的紫色眼睛,心里的怀疑就扩散了,而后绯瞳对他极为冷淡,他怎么哄,怎么讨好,她都是一张冷脸。
他就以为当年自己娶她,是因为命令,她不能违抗,只能委身于他,但当她和苏燿光有了孩子后,圆了她与苏燿光不能在一起的遗憾,从此将他摒弃在了心门外。
在这之后,她并不亲近璃王,开始他很疑惑,这不是她最爱男人的孩子吗,她应该加倍疼爱才对,但檀雅说,她越是亲近,他这个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岂不是更愤怒,早晚会杀了璃王,她是为了保护璃王才故意不亲近的。
这个理由很充分,他找不到任何回驳的话。
嫉恨的种子也就种下了,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他自然更宠爱璴王,他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能任由璃王占着王子的身份,已是格外开恩了,哪里有比他更大度的丈夫。
可是今天……
他仰起头看着苏燿光,抖着唇问,“你真的没有……”
苏燿光又给了他一脚,“你竟然还在问,难道你不清楚绯瞳的性子吗,若是不爱你,她会嫁给你?若不是爱你,她会愿意在这没有自由的王宫里生活?若是不爱你,当年你娶檀雅这个女人为侧妃,她会气得砸了你的云霄殿?白北冥,你妄为一个男人!”
这些话他早该说了,可是怀疑已扎根,想说的时候,白北冥已经不会相信了,但是今天不一样,绯瞳危在旦夕,再不说,就真的再没有机会说了。
白北冥忘了要反抗,死死被他踩在脚底下。
“大王……”近卫队扑了过去挡驾,“苏将军,你这是以下犯上,还不……”
呯的一声,孝英的妖气将说话的队长弹飞。
“大人,这里有我们挡着,您随意!”
好一句随意……简直是不把白北冥放在眼里。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要真怀疑,怎么不去看看璃王身上的那枚胎记,那真是与你一模一样,一激动一愤怒,背上就会出现一朵紫色的狐尾花。”
白北冥从来就没好好看过璃王,他怎么会知道他有胎记,但是这胎记狐妖族的王族一脉都有,且每代只会传一个。
可是不对啊……
“璴儿他……”璴王出生时,他明明看到了那胎记。
“那就要问问你的好侧妃了……”苏燿光鄙夷道,“这么个卑鄙又下贱的女人,你也能下得去口,只能说你眼睛是瞎的。璴王哪有什么胎记,那是假的,找了防水的颜料,画上去的。出自靳忠的手。”
白北冥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实给震得头脑空白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苏燿光。
“怎么?你不信?不信的话,璃王就在里头,你大可以去看看。不过他现在身体虚弱也激动不起来。”那胎记在心情平静时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情绪激动或是亢奋了才会有。“哦,对了,璃王出不来,你倒是可以去看看璴王的,那颜料虽说防水,可是用加了醋的水就会脱色。”
近卫队队长听到这话,眼神一暗,悄悄后退了一步,显然是要去通风报信。
“哪里走!”孝英的大脚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孝英将军,我内急……”
“内急啊?草丛里尿啊。都是男人,你怕啥?”
“你……你别欺人太甚!”他一张脸都气红了。
“欺得就是你!”孝英一把拎起他的领子,丢给身后的火狐军看管,“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是,将军!”
魅罗靠在墙头一直看着,也一直听着,顿觉得这位苏将军很有意思,摆明了就是在踩璴王啊。
踩得好!
白北冥惊闻璴王的胎记是假的,整个人都懵了。
苏燿光继续道,“璃王病成那样,你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他一眼,你这父亲当得委实好啊。”
“他病了?”他的确没有注意过璃王,从璃王出生那天开始,他就认为他是自己的耻辱。
苏燿光抖了抖眉毛,如果可以,真想一掌劈了他。
“你自己不会去确认吗?那就有侍女,你问问她们,璃王是怎么进来的?”
宁宜将那几个侍女推了出去,“快回答大王的问题?”
侍女们齐齐跪地,“禀大王,殿下是用担架抬进去的。”
“抬进去的?他得了什么病了,竟然要抬进去。”他不记得璃王的身体有那么孱弱。
苏燿光的脸色黝黑如墨,极为阴沉,“那不是病,是蛊毒!”
“蛊?”
苏燿光哼了一声,未再将事情说下去,刚才已狠狠踩了璴王一脚,要是再踩,就显得太刻意了,过犹不及,说一些藏一些,等到确认了那胎记是假的,檀雅的信用就荡然无存了,到那时什么脏水都能泼。
魅罗深觉这位苏大人是个老谋深算的人,踩人的节奏把握得很好,藏一些,漏一些,反而会让人更上心。
“你怎么不说了?到底什么蛊,又是怎么会有的?”白北冥急吼吼地从地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