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得还不够吗?”
她的儿子恨他了,终于恨她了,其实她知道了,他早就恨了,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明显,她心痛如刀割,推开香宜便要追出去,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没看到脚下的凳子,撞了上去跌倒在地。
趴伏在地上,她痛苦不已,香宜却拽着她,“王后,奴婢知道您苦,可是您都忍了几百年了,断不能因为这一天而毁了,殿下的蛊毒还没有解,您能忍心看着他受罪吗。梨落姑姑追出去了,您放心,殿下最听姑姑的话,一定能谅解您的。”
绯瞳除了眼泪之外,心也在淌血,眸色更加艳红了,就像一团火。
这一天,她会记住的。
仇恨像眼里的火燃烧了她全身的血液,她定会让伤她的人付出代价的,哪怕是要她万劫不复,变成恶魔都在所不惜。
流下来的眼泪也像是沾到了眼里的绯红,蜿蜒而落时像极了一滴滴血。
这时,白北冥来了,他是放不下她,知晓那夜自己太孟浪了,挣扎了许久还是过来想看看她,见她摔在地上,一脸泪水,惊道,“绯瞳,你怎么了?”
一见到他,绯瞳心中的痛苦就爆发了,若不是当年他来招惹她,又去招惹了檀雅,她又怎会如此?
“你滚!”她咆哮。
绯红目色充满了恨意,看他就像是在看仇人,惊得白北冥不敢再上前一步。
“绯瞳,你别生气,我知道那夜我”
“滚!”她将凳子砸了过去。
“大王!”一旁的护卫扑过去挡下。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她完全没有给他一丝颜面,指着门口厉声呼喝。
白北冥到底是王,如何能忍得下这样的对待,王后再尊贵也是在他之下,何况是挡着一众侍卫跟前朝他发火,他面色瞬间冷了,拂袖离去。
追出去的梨落与璃王说不上两句就被他推开了,她也是无奈,但是一想到那药还没吃,心中就不安,好在药一直在她身上,不敢随便放,便一路跟着璃王回去了府中。
“殿下,让姑姑给您熬完姜汤吧,要是受凉了,姑姑日夜难安啊。”
到了府中,她也苦求着,追着璃王走进了寝殿的院落。
雨刚停,月亮被冲刷的极为亮堂,将花园照亮,雨默被蛋蛋闹得不行,只能随了他的愿带他来花园逛逛。
“我们说好了,只准一会儿,你看雨刚停,地上湿气重,你又不肯穿衣服,着凉了怎么办?你要是不听话,妈妈以后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这真是一只狗啊,到了晚上非要出来溜达,风雨无阻,还是个喜欢光屁股的娃,也亏得他有妖的血统,要是人类的娃娃早病了。
蛋蛋在她怀里扭动,执意要自己下地爬。
“不许,地上多凉,妈妈抱着你不好吗,你这是有多嫌弃妈妈,你要是不肯,晚上自己睡小床去。”
他僵了僵,似乎在思考下地自己溜达和晚上睡香香的娘亲怀抱,哪个更重要?
过了一会儿,他用脑袋扎进雨默的怀里,蹭了蹭,还是睡在娘亲的怀抱比较重要。
“这就乖了吗,我们再走一会儿,你可真是皮死了。”她撸了撸他脑门上的头发,都出汗了,赶紧拿出手绢擦一擦。
走到花园中央时就看到了璃王和梨落。
“殿下,就当姑姑求你,你就让姑姑熬一碗姜汤吧。”
“姑姑,我长大了,淋点雨不碍事的。”
“不行,姑姑是看着您长大的,即便是长大了,姑姑也会担心。”
雨默没见过梨落,不清楚她是谁,但从两人对话,又见璃王浑身湿哒哒的,大体也能猜到些了,嘀咕道,“这狐狸不就喝一碗姜汤吗,这么矫情,还要让人家请了又请。”
璃王耳尖,听到了她的声音,回首就是一瞪,“默默,你在那干嘛?”
雨默被抓包了,想溜,但蛋蛋又闹腾了,咿呀咿呀的叫。
梨落听得声音,也看了过来,“这位是?”
雨默只好走出来,“哦,我是来做客的。这位姑姑,他这人就是这德行,你别求了,看他那么壮,淋点雨不会死的。”
“放肆!”梨落呼喝,脸板了起来。
这一声放肆惊到了蛋蛋,他挣脱了雨默的怀抱,在地上拱起背,尾巴都竖起来了,活脱脱一只炸毛的狗儿。
“蛋蛋,说了几遍了,地上凉。”她赶紧将儿子抱起来,用自己的衣服裹着他,对着他的小膝盖哈气,“冷不冷啊?”
蛋蛋一点不觉得冷,但是娘亲对着自己哈气,他觉得很好玩,笑得贼开心。
这一幕看在璃王眼里很不是滋味,这般相处,才是母子不是吗?
“姑姑,你看到了,她这般才叫母亲吧,可我的母后可曾如此对过我。从来没有!从我懂事起,她就不曾抱过我,喂过我一口饭,我冷了,病了,她可曾照顾过我?我争战回来,受了伤,她可曾来看望过我?没有我与她之间,只有这没有二字。”
“殿下,王后她”
他不想听解释,“姑姑回去吧!”
“殿下,就一碗汤,只要您喝下,姑姑就走。”她干脆跪到了地上。
雨默看着不爽了,走过去喝道,“就一碗汤,你计较什么,要真嫌烦,喝完了不就好了,还是怕他给你下药啊。”
下药二字一出,梨落惊了一下。
璃王看了她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