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宾殿中,魅罗小心地梳理着雨默的发丝,寂静里只有他的执着和守候,他不许任何碰她,也不许任何人吵她,只除了神农鼎。
“王!”金姬进入殿宇后跪拜。
“暮云公主怎么说?”他没有回头,依旧细细地梳理着她的满头青丝。
“公主正在查,但毫无线索。”
“那就杀!”
寂静中,他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嗜血的气味。
龙宫必有奸细,若不是如此,崆峒印和东皇钟如何能闯得进来,还有她的元神夺走前明显不对劲,这是他事后回想时记起来的,神农鼎说过,神器与神器间有共鸣,崆峒印如此近距离的出现,它和炼妖壶不可能没有感觉,却让它突然出现夺走了她的元神。
这一可能或许是白羽利用了什么结界造成的,但是夺走元神并不容易,被夺走的人事前必会有反抗,但雨默一点反抗都没有,若是有,饕餮就能察觉到从而保护她。
他记得她说过,她困了。
这几日她睡得多,怎么会困?
他怀疑她被下药了。
酒水茶点,他和她都是一起食用的,他没有任何异样,代表问题不在里头,唯有琉璃果,他没有吃,也是在吃了琉璃果后她才出了事。
他怀疑琉璃果是问题的根源。
可是琉璃果是雨默自己选的,别人也吃了,看似没有什么异样,但他总觉得不对劲,随着这个线,一个可疑的人浮出了水面,那个端着琉璃果到雨默面前的侍女事后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没人知道……呵呵,人是龙宫的,怎么会没人知道,幕后必有指使的人。
既然没人坦白,那就杀。
“是!”
金姬领命走了出去。
“魅罗!”暮云公主在横艾的搀扶下出现在殿外。
“公主,王不见人,您还是走吧。”寄芙守着殿门,不让她进入。
横艾气道,“此地是龙宫,岂是尔等可以说见就不见的,走开!”
剑拔弩张之下,两人便拔剑相对了,都是忠君之人,各为其主,怪不得她们。
“阿横,住手!”
“公主,他们欺人太甚,从昨夜开始就毫无理由将一众大臣捆绑了起来,说要查奸细,可是我龙宫怎会有奸细,王后的事,横艾心痛,但也不能这般不近人情吧。”
“事情是在龙宫发生的,都是我们的人,他会不相信我们秉公查办无可厚非。”
“可是……”横艾憋了一夜的气,早就难耐了,“公主,他们根本就是借机挑衅。”
“你忘了璃王说的话,莫中了白羽的挑拨离间。”
雨默是在龙宫出的事,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龙宫所有的人都与此事无关,包括身为公主的她在内,琉璃果也是她命人端上来的,要不是她没有害雨默动机,魅罗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此事龙宫就难辞其咎,除了忍让别无他法,若然反抗,就是徇私护短,会打击到两族的交情,一旦起来干戈,白羽岂不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魅罗,若你还敬我是长辈,就让我进去见你一面。”她对着紧闭宫门请求,放下了身为公主的尊贵。
金姬从里头走了出来,对她作揖道,“公主请。”
“魅罗肯见我了?”
“是!”
她提起裙摆就要进去,横艾跟在后头,但被金姬挡住了去路。
“你这是何意?”她怒目瞪道。
金姬没有放下阻挡的手,“王说了,只见公主。”
“你……”
“阿横,你在外头等着。”
横艾有恐魅罗会对她不利,“公主,您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
“他不会伤我,你莫要冲动,这是我的命令,在外头等着。”
横艾只得应下,看着她缓步进入宫殿中。
“魅罗……”暮云轻唤。
魅罗抬眼,那双精明犀利的眼睛,仿佛一下就可以看破人的魂魄似的,让暮云没由来的感到害怕,之前见他,他虽有王的气魄,但也像个大男孩,像朝阳,温暖和煦,可现在他冰冷得好似没有七情六欲。
是因为这个丫头吗?
爱得那么深,是祸,不是福啊。
身为王,责任太大,断不可以将一颗心系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作为长辈,她该指出这点,可是他的母亲又何尝不是如此,为了爱一个男人,果断地放下了自己应该担负的责任,看着自私,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气。
罢了,她不会去怨怼他,只想好好劝他。
“魅罗,我知你伤心,也知你已打算去夜隼族找白羽决一死战,可是这是匹夫之勇,你是王……你……”
她以为他会恼怒,会反驳,但他没有。
仅仅是一个晚上,他沧桑了不少,沙哑道:“公主应该知道默默是人类吧。”
暮云一愕,她怀疑过,但并不肯定,如今他说了,她才知道她真的是人类。
“你可知道她愿意留下与我在山海界执手到老,需要多大的勇气,又需要放弃多少东西,她的理想,她的父母,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犹豫过,但从未怨过我,可我知道,这个决定对她有多难,但是为了我,她还是放弃了。她努力地想要做一个好王后,明明那些东西她看着就烦,但为了我,她拼命地学,学着那些她根本就不喜欢东西,为了我,她什么都放下了,为何我不能放下所谓的责任。”
他言辞里平静,可眼中满是深情。
“她忍着辛苦,忍着难受,忍着我不知道的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