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公主没有忘记雪舞,那又如何不见人,随意打发,莫非是早已忘了绮罗!”
雪舞先声夺人,语调显得咄咄逼人。
素不知,它这是在璃王那受了气了。
它只听绮罗的话,就是雨默对她再好,它也是爱理不理的,若不是攸关犬妖族的存亡,它压根就不会来,来后它也始终在盒子里不理人,但璃王想要与暮云公主见面,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它。
它为何要帮,况且拜托的人是个男人,它是断不会屈就的,偏偏璃王使了一招激将法,告诉它,暮云公主明知道他戴着它来了,却不见人,肯定是忘记了曾经与绮罗王后的情分。
那句人走茶凉,人死如灯灭的话,让它很不爽。
绮罗就算死了,它也不许有人忘了她。
这激将法使得太好,它马上就上了当,乖乖地替璃王当了一回使臣。
暮云公主见到是它,怀念之情立刻涌上心头,忙道,“我怎会忘了绮罗,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暮云岂是凉薄之人,你是何时来的,我怎得不知道?”
“你是龙宫之主,怎么会不知道我来了,你休要……哎?”雪舞先前要紧发火,灯光又昏暗,看不清暮云的容貌,现下看清了,着实一惊,“暮云,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曾经娇美如花的她,此刻像是枯萎的残花一般。
“我……”她一口气没提上来,往后仰去。
“公主!”横艾和海月疾步奔了过去扶住她。
“阿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不让雪舞来见我。”她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既然雪舞来了,那么……“犬妖王呢,魅罗在何处?”
雪舞是绮罗的佩剑,奉她为主人,断不会易主,它回来,必定是魅罗带来的,他虽为男子,不能接触,但可以将雪舞放在盒子里,这等于是绮罗的信物,见剑如见人。
“殿下,您别生气,躺回床上可好。”海月把了脉,发现她气息极弱。
横艾将她抱到了床上,她一躺好,便怒目道,“跪下!”
横艾依言下跪,未有反抗。
“阿横,你如何能将我的挚友之子拒之门外,是想世人都以为我暮云是凉薄之人吗?”
“殿下,横艾绝没有此想法,只是殿下的毒已深,若真帮了犬妖王,那殿下的生命……”
“死就死,有什么可怕的,我宁愿这般死去,见到绮罗也有颜面,若是苟活,他日在地底见了她,还有何面目与她再称姐妹,你是要我背信弃义,做个小人吗?”
“不,殿下,横艾只是不想殿下再受苦。”她以额碰地,道尽一个臣子的忠心。
海月劝道,“殿下,别再动气了,横艾之为,老臣也知晓,要怪就怪老臣。”
“姑姑,你也糊涂了吗?”
“殿下,实在是……”海月也跪到了地上,“殿下是龙宫唯一的王啊,如何能因为他人断送了自己的生命,成全了殿下对挚友的情谊,但我整个龙宫族群,殿下就要不顾了吗?”
这是一道很难的选择题,二选一之中,作为王,理当选择后者。
暮云落下泪来,她有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是心性如此,断做不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来。
雪舞在一旁看着三人哭哭啼啼,心已经烦了,喝道:“行了,哭什么,不是还没死吗?”
横艾听到这话怒了,“你不是龙宫中人,没有谈此事的资格。”它只是一把剑,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懒得和你说……”雪舞飞到暮云身边,细细端详了一下,“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中毒了!”
“是!”
“是不是那个白羽?”它虽然躲在盒子里不见人,但璃王说的那些话,它都记在心里。
暮云很讶异,“你怎么知道?”
“能让你中毒,且还是剧毒,只可能是他,他是不是利用东皇钟的能力,偷袭了你?”
“这你也知道?”暮云笑了笑,“雪舞,你何时那么爱管闲事了,以前的你,不管是谁和你说话,你都不会理的,当初阿横对你颇感兴趣,连着七天七夜与你相对,你都不曾理过她,至于我,若不是绮罗,你也是不会理的。”
“那些个前尘往事你还记着干什么,如今绮罗已不在了……”
暮云的心抽痛了一下,“是啊,她不在了,而我……恐怕也快了!”
“殿下!”横艾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雪舞突然道,“那可未必!其他我不敢打包票,但毒有人必能救你。”
横艾泪眼汪汪地看着它,瞬而扑了过去,捉住它的剑柄,“雪舞,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放手,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龙宫都是女人,所以碰她不会遭到它灵力的反弹。
“你快说是谁,快说啊。”她恨不得马上将此人接来。
“在犬妖族的王宫里。”
“为何没将此人带来?”
“你这话说的,我哪知道暮云中毒了,若不是你不不让狐狸小子见暮云,何须拖到现在才知道。”雪舞还气着这件事,它除了最初的主人以外,还从来没被这么苛待。
暮云一听有人能救她,燃起了一丝希望,可有不能笃定雪舞说的是否是真的。
那下毒之人说过,此毒除了他,断没有人能解开。
“雪舞,你说的是何人?”
“一个笨蛋!”雪舞的语气充满了嫌弃。
暮云、横艾、海月面面相觑,笨蛋又怎么能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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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