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

两人如死搏般对峙良久,皇帝率先败下阵来,躲闪开目光,道:“若你真能提碧海潮人头来见,朕可以恢复豫王名誉,除九族奴籍,并且——让你袭爵。”

叶小浪笑出声来:“做个闲散亲王是挺不错的。”

皇帝忽然问:“你可有娶妻?”

叶小浪答:“还不曾。”

雍王有些意外,但感觉身后燕宁呼吸如常,他便猜测这二人是说好的。

叶小浪笑得灿烂无比,黑眸里闪着精光:“况太师的小女儿不是刚及笄吗?到了那个时候,皇上不如将她许给我。咱俩除了堂兄弟,再做个连襟如何?”

他说的话似乎经过深思熟虑,半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燕宁气得脸都绿了。

怪不得不让我来!这句话,我们事先可从没商量过!

她就知道叶小浪会即兴脱离他们的计划胡说八道。

叶小浪你给我等着,姑奶奶回去就扒了你的皮!

皇帝露出古怪的神情:“你想的可真够长远。”

叶小浪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满足我的要求,因为你是皇帝,要贤明——至少表面上做到贤明,龙椅才坐得稳。”

皇帝忍无可忍,勃然大怒:“龙椅怎么坐,不需要你来教导朕!难道……你还想坐不成?”

叶小浪断言拒绝:“不想,一点也不想,我还没那么坏。”

皇帝早有杀心,他都控制住了。

但被叶小浪这样一激,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龙颜大怒,流血漂橹。

燕宁凝视着叶小浪,想看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动作,她好帮忙。

叶小浪很平静,似乎不打算做任何应对。

幸好,此刻有人引开了皇帝的注意力。

“陛下,大司马求见。”隔着门板,传来小太监尖细的通报声。

皇帝眉间阴云密布,声如雷暴前夕:“朕已经安歇,刘爱卿明日早朝再奏吧!”

小太监又道:“大司马称,此乃军机急报,事关国家安危,黎民生死。”

雍王忽然道:“皇上,我们可以等刘大人秉明之后再继续谈论此事。”

皇帝脸色稍霁,道:“双喜,带他们进内室。”

冯双喜道:“诺。”

他的脸色仍旧很糟,虽装作恭顺,恐怕在心里早已杀了叶小浪八百遍。

冯双喜关上门后,叶小浪如释重负,大喇喇坐到书桌上,顺手抄起旁边一枚印章掂在手心把玩。

幸好皇帝没有在内室批阅奏章的习惯,幸好这不是玉玺。

燕宁正困惑:为什么皇帝今天突然这么能忍耐,为什么他连发怒都有种心虚的感觉?

还没等她想透,就见叶小浪凑过来,低声道:“大司马来得刚刚好,是不是啊,阿宁。”

燕宁吓了一跳:“你……”

叶小浪抱起胳膊:“你以为我没认出你?”

哪有做相公的认不出娘子呢?燕宁在尴尬之余,又觉得有几分感动。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

叶小浪继续道:“你看我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一个男人用这种眼神看另一个男人……难不成有龙阳之癖吗?”

得,白感动了。

叶小浪拍拍她的肩:“麻烦你下次要易容,也请易容成小姑娘,别做男人,啊。”

燕宁顶开他的手,附送一个白眼,道:“你为什么不能按说好的来?”

叶小浪笑嘻嘻道:“何必那么死板嘛,成功就行……”

雍王听着他们的对话,烦躁地摇摇头。

他已经明白了,这二人有一套秘密的计划,而他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你们在利用我?

他的神色很暗淡。

但他没有抱怨,甚至问都不问,只是贴近了门板,仔细聆听大殿的动静。

和叶小浪他们不同,大司马刘骥等在皇宫正门。

因为他所要禀告的是正经的军事要务,而不是这桩丢尽皇室颜面的陈年冤案。

小太监小跑过去——或许花了半炷香,恰好给了皇帝收敛自己怒火的时间。

等通报声再度响起时,冯双喜在皇帝示意下道声“宣”。只见门边刮进一阵阴湿冷风,一位苍髯老将随着这阵风大步流星走进,其礼节恭敬又不失威武。

某种意义上,他是皇帝的岳父。

皇帝觉得浑身不痛快,白着脸问:“刘爱卿,什么急报?”

大司马刘骥缓缓抬起头,道:“没有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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