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咬着嘴唇,忽然跑了出去。
柳关同情地一声长叹,道:“迷踪城里这帮宵小,多年来不知害了多少人?光这一件事,豫王一家、昭仪娘娘还有殿下……若我柳关能抓到迷踪城主,定要将他凌迟了喂野狗,才足够告慰那些无辜的鬼魂!”
冲虚盯着掌中的魍魉面具,踉跄地朝泥像走了几步,缓缓弯下膝盖,充满愧疚地俯下身体行叩拜礼。他花白的须发在冷风中微微颤抖。
柳关不想再看下去,道:“故人已经见过,前因后果也说开。郡主,请随微臣回洛阳,太傅大人正在等你。”
姜云栖本已被事态的层层发展惊成了木头人,此刻如梦初醒,高叫道:“我不回去!皇帝表哥一定会逼我和亲,他说这是为了江山社稷,我呸,我不回去!”
柳关为难道:“那皇上就只好昭告天下,郡主在和亲路上因水土不服暴病而亡了。”
姜云栖道:“暴病就暴病!否则我……我现在立刻就死在这里给你看!”她说着,就跑到井边去拔剑。
可她试了一次,拔不出来;试了第二次,那把剑还是岿然不动。她不知道这一剑倾注了燕宁多少恨意,又没入石头多么深。
叶小浪抬头望向天空,喃喃道:“这江山社稷,其实也没那么美好,不是吗?”
冲虚唤他:“小浪。”
叶小浪身体一抖,没有回应。
冲虚道:“是我害了你父母,你要恨我,也是理所应当。要杀我,我就在这里等你。”
叶小浪把手背贴在前额,轻笑一声,然后决然离开了这片院子。
姜云栖放弃了那把剑,似乎也想追上去,却被柳关拦住。
柳关笑着摸摸姜云栖的头顶:“那么郡主就交给你了,十方行者!”
他把后四个字念得又狠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