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路上被埋地雷了,那就绕道吧,虽然说山坡上有沟沟坎坎的那也比挨地雷强。
只是绕道能绕开地雷却绕不开子弹,就在日伪军爬过了一道深不过一米的山沟的时候,远处稀稀落落的枪声响了起来,这回有四人中枪,其中一名还是日军。
日伪军自然要举枪反击,只是当他们手中的歪把子机枪一响起来,对面的射击就停了。
事情明摆着呢,埋伏他们的人就是民兵,人与枪都未必超过他们这伙人,连土八路都算不上的。
但问题是,这伙日伪军在明,那伙民兵在暗。
日伪军要下这片长达百米的缓坡,而那伙民兵都是藏在了对面二百多米左右好大的一片树林子里。
偏偏这个山坡比较平缓并没有太多的可隐蔽的地方,他们整个的队伍就暴露在了对方的枪口之下。
于是就在日伪军冲下这片缓坡的过程中,就被打死了七个,而伤员则是多达十五六名。
而这些伤员里还数那王二狗受伤受得最轻,他当时惨叫声很大,但也只是被炸碎了的木片将脑门子擦掉一大块皮罢了。
于是,在侯队长的勒令下,他一个人就扛了五支步枪。
在侯队长的意识里,那枪是无论如何不能给民兵和土八路留着的。
留给他们干什么?
他们枪少现在都打死打伤自己十好几个人了,难道让他们枪多起来再把自己这点人全灭在这里吗?
终于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等到他们日伪军在两挺歪把子机枪的掩护下冲进那片树林时,那伙民兵早跑没影了,甚至人家连弹壳都没有留下,弹壳人家要捡回去接着造子弹的!
如果不是此时多了这十好几个伤员,日伪军们甚至会觉得自己这些人是在这毒日头当头暴晒的晌午做了一个白日梦。
悲悲戚戚、凄凄惨惨的日伪军过了树林再次前行。
这回路上他们再也没有踏上地雷,左前方二百多米处就是一个叫小周庄的村子。
他们远远的能看到那村子里正冒着的袅袅的炊烟甚至能听到那公鸡打鸣土狗乱吠的声音,由于心理的作用他们仿佛都闻到村子那头飘过来的饭菜的气息。
但是,他们是绝没有胆量去往那个村子跟前凑的,不用拿脚去趟他们都知道那村口也是被埋了地雷,那房舍篱笆墙后面有老套筒、中正式或者三八大盖正远远的瞄着他们。
要说他们也是在那枪支的射程之内,只不过他们别往村子跟前凑人家民兵就不会开枪。
一个是民兵的子弹很有限另外枪法也不行,你看他们三四百米时不敢开枪打他们但要是他们敢凑到一百米以内试试?!人家要是不开枪还跑了你们这些卖切糕的才?!
伤兵满营满怀怨念的日伪军士兵也只能远远的绕开了这个村子接着向县城的方向撤去。
但是,你不惹祸并不等于那祸就不来,就在他们爬上了一道山岗的时候,远处的枪声又响了起来。
在这一刹那的排子枪中又有五名日伪军中枪倒了下来!
很显然,人家村子里的民兵就算准了他们不敢靠近村子会绕道走这个山岗,于是就在他们暴露在山岗上的时候又开枪了。
此时死的不算,失去战斗力就已经有一半了,再这么走下去他们这点人不等回到县城就得全扔在半路上!
伪军侯队长看向了那名日军军曹。
那名日军军曹也是感觉头大,看向了眼前这些伤员。
伤员里日军士兵有两名,其余的却全是伪军。
于是那个军曹便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比划着那些伪军伤员道:“你们滴,留下。你们滴”他又一比划没受伤的这十来个人和自己的两个伤员说道,“你们的,带着他俩,开路!”
伪军伤员们对此倒也没有意见,都受伤了,这半死不活的跑县城也捞不到好,还不如就给民兵或者八路宫当俘虏了呢。
只是那名军曹刚要走却是看到脸上已是弄得血迹斑斑的王二狗扛着那几支步枪身上背着的子弹袋便又一比划,“你的,开路!”
王二狗当时就变成了苦瓜脸,他也想留下来啊,自己扛了五支枪,他可没想用着这五支枪和八路军民兵对着干。
他想的是,到时等民兵他们一过来自己只要把枪一交,就是当俘虏那和别人的待遇也不一样啊!
他却哪想到日军军曹偏偏就让自己也跟着跑。
只是他敢和自己的队长耍赖跟日本人却是不敢,那就接着走吧,于是他就扛着五条枪和其他几名扛着多下来枪的日军走在了后面。
而此时,就在这伙日伪的残兵前方一里多地外的一个茂密的树林里有两个人却正在说话。
“哎,我说甜甜,我的小姑奶奶哎,咱们这可是违反纪律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说话的人是刘思乐。
“我就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唐甜甜撅着嘴拿着盒子炮正从那树林的间隙里向远处望。
“你要这么不听话,你丫丫姐回来该训你了啊!”刘思乐在旁边接着苦口婆心的劝。
“我丫丫姐咋的?我丫丫姐也从来没有说缴我的枪!”唐甜甜依旧不乐意。
“哎呀,我说你什么好,唐甜甜同志,你思想还要求个进步不?你看我现在不也是在用撸子呢吗?要不我把我的撸子给你?”刘思乐依旧和唐甜甜商量。
“我不是党员我也没想当党员,你那个破撸子也是男人该用的枪?!想缴我的盒子炮,门都没有!”唐甜甜狠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