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齿象?你说你明白六齿象的意思了!?”
听到胖子的呼声,张妹妹立时一惊,立即忘了刚才情绪种种,一把拉住对方胳膊,急切道。
“对!六齿象,就是六尺巷!”也是神情兴奋,许鼎重重一拍身旁的胡同墙壁,道:“就像这样,六尺宽的巷子!”
“噢!原来是这样!六齿象…六尺巷…家祖的线索原来指向的是桐城老宅!”
终于,张瑞秋也是醒悟过来,笑容一下绽放。
“桐城张氏老宅?哦,我好像记得也确是有那么个传说,关于一条六尺宽的巷子。”
听到张妹妹的话,胖子亦想起了某个流传典故,点点头。
“恩。总算是找到宝物的所在了,我马上就赶去桐城。”
仿佛一刻都不愿停留,张瑞秋急急道。
“马上?现在?”
许鼎看看漆黑一片的天象,似想规劝对方不必如此着急,反正也不差了一时半会儿。
“对,马上!”但张妹妹却真是急不可耐了,直接道:“马上去帝都机场,坐最近的一班夜机前往徽地,然后转车桐城,这样明天一早就能到达。”
“太赶了吧…”
见对方转眼间就把行程也定下了,许鼎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还打算劝劝。
不过再看张瑞秋坚定的表情,一些话也便不必出口了。
“谢谢你,许哥,今天一路过来辛苦帮我查找线索。桐城的话,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不好再继续麻烦你跟着了。”
略一沉默,打定了主意的张瑞秋忽然道。
也许是真不想再给对方多添麻烦、跟着自己穿行半个华夏由北向南跑上千百公里,又或者出于其他心思,张妹妹如斯表态。
“也好,那就祝你好运,之后一切顺利咯。”许鼎也极洒脱,毫无任何异议,点头笑道:“只记得如果真的找到宝物,别忘了告诉我哦。”
“恩,一定。”看着一脸真诚的胖子,张妹妹不知怎么忽觉十分愧疚,直上前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火车侠!”
接下来,两人就走出胡同,来到街边,许鼎为张瑞秋拦下一辆出租车,又简单道别,目送其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倒是个有趣的小女孩。”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有一点淡淡的唇印正泛着幽幽的香,仿佛是最好的告别礼物。
“走吧,烤鸭子还在等我。”
轻轻将那点唇彩抹去,许鼎亦迈开大步离去。
脱开了杂事,又身揣着大钞,胖子便要放开了在京城好好秋游一把。
第二天一早,他便雇了辆车,直趋长城。不过不是八达岭,那里游人太多、太密。登长城不像是登长城,而变成了挤人头、塞罐头。
许鼎选择的乃是居庸关,而居庸叠翠亦是知名的燕京八景之一。
此关据传始建于先秦。始皇帝为筑长城,将士卒、民夫乃至囚徒等徙居于此,故取“徙居庸徒“之意。后历朝历代沿用此名。
现在保留的关城则是由明太祖遣徐达督建,是为京城的西北门户。
车到关下,游客果然比八达岭要少了大半有余。
秋日里,远眺关上,肃杀寒霜未降,仍是一片草木丛生。只是一眼望去俱以黄叶为主,色若素金。一阵风吹过,枝摆叶摇、金黄一片起伏,煞是好看。
买了门票,胖子踏上关口,一路蜿蜒向上,几乎没有停步,直一口气爬到了东山顶才暂缓下来。
一旁好多游人见某胖子如此生猛,爬山仿佛竞走,一身赘肉竟如毫无负担一般,不禁个个赞叹。
与八达岭不同,居庸关长城呈一不规则的圆周,也更为陡峭。能真正爬完全部路程的游人其实不多,更多的走了一半便下山回到底下关城里歇息游玩。
不过许鼎却不走回头路,愣是一路前行把全程都走了个遍。不过越到后头,身旁的游客越少,景致也越发自然生趣。胖子的步伐也就缓慢下来,走走停停,肆意欣赏着秋日的美好一切。
花费了大半天,胖子才从长城下来,回到关城。
关城不大,周长四千余米,保存有衙属、寺庙和书院等古建筑,都是十几年前抢修下来的。
在关城中心有一云台,原是“泰安寺”遗址,现在仅剩了一基座。
胖子进入关城,其他地方也没兴趣,就向着云台而去。
上了云台的券门,就见一石壁,上刻有四天王像,极是传神。
许鼎每次来居庸关,都要仔细揣摩瞻仰一番。当然,这个习惯也是传承自其师傅,可谓耳闻目染。
“东方持国、南方增长、西方广目、北方多闻,此四天王一捧琴、一持剑、一驭兽、一举伞,各具神通不同,乃诸天护法,有护持东南西北四洲之德。如今这居庸关内故物十不存九,唯这四天王留下、继续‘戍边而守’,不得不说是一番缘法啊!”
胖子才仰望四天王愣愣出神,忽听身边有一老者话声响起,清瑞如鹤鸣、洪亮似赤子,让人未谋其面已有老树长青的错觉。
胖子转首看去,又是一惊。
果然是一老者,却是一老道:结发髻、披道袍,鹤发童颜,目有神光。
而在其身侧,还有一粉啄般的小小童子,着月白短袍,清秀之极。
听着老道的话,童子非但无恭敬之色,反而面露冷笑,只是自顾自地望着券门上以六种文字刻着的《陀罗尼经咒》。
仿佛有所感应,当胖子转头,老道与童子亦都转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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