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縯听到刘秀这样说,刚才在庆功宴上还不错的好心情瞬间便损失殆尽了,如同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将他从头淋到脚。
他低头思量了一番,知道自家弟弟所言不虚,便问道:“那依你看——该怎么办?”
刘秀却表现的很是胸有成竹,好像他早已把一切都想好了一般:“大哥不必如此担忧,想那严尤如此猖狂,不还是被我们设计用石头给砸死了吗?现在城中群龙无首,待王懿反映过来重新派主帅过来的时候,我们早已经整顿训练好了。到那时候胜负可就不是可以预料的了。”
“再说这大新朝已经到了穷途末路,革故鼎新之际,这城中的普通士卒还能有多少战力?难不成都是像严尤的铁枪营那般的精锐之师?大哥也不必太过忧虑,天下苦王莽久矣,我等出身皇室贵胄,待打下数县半郡之地就有了根基,再广施恩惠,训练士卒,到时候是否能逐鹿中原也未必可知!”
刘縯被刘秀这番鼓舞人心的话语说的是热血澎湃,他没想到一向忠厚老实、喜爱耕田的弟弟竟然还有如此宏图大志,一时之间情不能自胜,激动地拉着刘秀的手:“好!好!想不到三弟竟然有如此凌云之志!亏我还一直自比为高祖,将你比作那弃国而逃的代王刘喜,没想到咱兄弟竟是武王与周公啊!哈哈哈哈!”
刘秀知道自家哥哥特别看不起自家喜好农桑之事,原来也一直自比做刘邦,而将自己比作刘邦那个无能的兄弟刘喜。但他在心里却一点也没有记恨此事,反而对兄长一直都心怀感恩。若不是兄长在饥年拼命为自己抢食,哪还有现在的自己?早就化为冢中枯骨,黄土一瓢了。
兄弟俩说着说着眼眶都有点湿润了,刘秀悄悄拭去眼角的晶莹之物:“今日说的这些扫兴之言,只不过是希望大哥不能孳生骄傲自满,毕竟朝廷仍然势大,光在南阳一地,王懿那个老匹夫我们现在都不得不避其锋芒。行天下事,每一步都必须谨小慎微,方能走到最后!”
刘縯粗略豪爽惯了,虽然知道刘秀说的确实有道理,但心中却没把这句话当回事:“三弟所言,为兄受教了。”
刘秀看到大哥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悄悄地将心中的那一丝忧虑隐藏了起来。
正当兄弟俩在月下交谈时,大营的一个军帐内也是灯火通明,一声声窃窃私语在此刻满是劝酒、嘈杂的大营内显得那么安静。
这是端木赐的军帐,庆功宴开始没多久,他便借口不胜酒力悄悄地回来了。穿越小组的四人又开始了日常的商议。
一改往日的悠闲与平静,高原此刻是真的很不耐烦。来到这里快半个多月了,本来想着要怎么样利用穿越的优势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好好的风光一把。可是事实上古代的战争和他所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就凭自己这三两下的功夫,估计还没上去打两下就被别人两刀砍死了。更何况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端木赐的仆人,社会地位底下,别人虽然没有太过歧视,但偶尔被甩甩脸色还是有的。
端木赐仍是一脸淡然,仿佛一点也没有看到高原此刻内心纠葛的心情。
“老大,你这些兵法都是在哪学的啊?都快成诸葛亮了!说啥就是啥!真神!”张艾嘉伸腿坐在席上,两只手后仰撑着地面,一副快要瘫痪的样子。说实话他也特别痛恨带在这里,不管去哪都要跪坐着,两只腿都快跪肿了。也只有在他们独处的时候才会这么放肆。
端木赐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我哪学过什么兵法?都是瞎说骗人的。”
“不可能!那为什么那么准,敌人完全被你牵着鼻子走。”张艾嘉一脸不信。
“其实说到底我的那些计谋不过只是很简单的把戏罢了,只要是个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够想出来。关键点就在要敌人按照你的思路走,那一切就完全水到渠成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按照你说的走呢?”
“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关于玄学里面‘气运’这样一个说法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者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气运’这种东西。”
“在玄学里面,气是天地一切事物的组成元素,是一切生物所具备的生命能量或者动力。我曾经拜访过一位高人,他说自古以来都流传着望气之术,可以通过观察一个的人‘气’来预测未来的祸福。当然这里指的‘气’也可能就是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你精神状态差,自然就会有一些烦心事,生活自然也就不顺了。”
“运就更好理解了,幸运、运道里面都有‘运’字,从字面意思上来看也不过就是‘运气’的意思。但是和气这个字连在一起就完全不一样了。”
“《明史?孙承宗传》的最后一句写到:‘盖天眷有德,气运将更,有莫之为而为夫者。’每当天下大乱之时,总是会有站出来平定天下,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而顺应这个真理的人在我看来就是有大气运之人!气运可能是只是运气,是集势,是成功者往自己脸上贴的金。但有时候,气运这么玄乎的说法确实就是冥冥之中应和了某种道理。毕竟我们现在所谓的科学也只是冰山一角,就连在未来,科技如此发达不也是有许许多多完全不明白的超自然现象吗?远的不说,‘精神力’的存在就是一种,据说在未来基本上每个人都有精神力,但是基本上没有多少人能够了解它的本质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