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游阿哥与侗族阿哥自比
见文丽突然进到屋场,有人就低声对阿爸报警说,“你家文丽来了。”阿爸当即就显得有些慌张,赶忙站起身子,好象生怕自己女儿训教。文丽早就知道阿爸爱耍牌,虽然满心不喜欢,却又不好劝阻,因为阿爸平时不善言谈,也不爱跟别人说话,好象心里有很重的烦心事,整天紧锁着眉头。只有在耍牌时,才能看到他的眉头稍稍地舒展一下。所以,她不忍心搅扰阿爸的兴致。看着阿爸一副慌张的样子,就用平和的口气说,“阿爸,你把钥匙给我。”
阿爸赶忙把钥匙给她,然后就要退场。可其他人并不想散场,都在等着他摸牌呢。他显得有些为难,就看着女儿的眼色。文丽看着这种情形,就说,“阿爸,你再玩一会,中午我来做饭。”阿爸连忙感激地说,“也好,只是莫要给你阿妈说。”文丽说,“不会的。”
回到家,开了门,就见门缝里塞进了一个大信封。信封里装着那天导游给她们姐妹们照的像片,还有一封信,上面写着:
亲爱的阿妹,自从第一次见到你后,我就老是想着你想见你,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可是,你对我好象有什么成见似地,总是躲着我避着我,难道我真有那么讨厌吗?如果我真有哪些方面让你不喜欢,请你指出,我会努力改正的。再过两三天,我可能还会来的,到时咱们再面谈。许亚龙。
一连把信看了两三遍,文丽笑了,仔细想想,觉得那个导游其实并不让人讨厌,甚至还有点招人喜欢。要不是他不断地把游客往她们村里带,乡里和村上,还有她们的这些姐妹们哪会有这么好的收入?但是,她不想把这事和爱情混在一起,毕竟他们属于不同的民族,各自有各自的风俗习惯和婚姻方式。
她把他的信和与他的合影藏在绣楼卧室的抽屉里,并用一把铜锁锁着。有时闲得没事了,就把抽屉打开,把那信和合影拿出来看上一会,就觉得有种暖洋洋的感觉在心房里弥漫和升腾。这使她开始有了一种渴望见到他的冲动和期盼。
这天下午,那位叫许亚龙的导游又带着一大车游客来了。他第一个从车上跳了下来,也不急着组织游客排队进村,便径直跑到了文丽的面前,笑着说,“你前两天去哪了,害得我等了一两个小时都没等到。”文丽故意把面孔一板说,“我可没让你等。”可导游并不生气,继续一副笑笑嘻嘻的样子,往文丽的身边一坐,低声问道,“照片和信都看了吧?”文丽一边绣着花,一边不苟言笑地说,“没看。”导游说,“不可能没看。”说着,便把文丽手上的绣布抢了过来,然后,用恳求的口气说,“我到底有哪些地方让你不喜欢,你也给我说说,让我也好改正吗?”
旁边的雨花看到他俩说话,就过来起哄说,“阿哥阿妹在说啥悄悄话,让我们也听听。”文丽脸一红,就对着大家说,“我们又不是什么恋人,有什么悄悄话可说?”可是,玉秀阿姐却说,“你们俩的事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说着,便唱起了:“阿哥阿妹的情意长,好象那流水日夜响”。她这一唱,所有的姐妹们都围了过来,一起唱了起来:
阿哥阿妹的情意深,
好象那芭蕉一条根;
阿哥好比芭蕉叶,
阿妹就是芭蕉心。
姐妹这样一唱,又引来了游客过来围观,羞得文丽抬不起头来。她赶忙落荒而逃地朝着卫生间跑去。等她从卫生间里跑出来时,游客们已经让一位阿姐带到村里参观去了。凉棚那边只有导游和其他阿姐们在说笑。
老远文丽就能听到导游在问雨花,“要娶你侗族的小阿妹,都需要什么条件?”雨花说,“看你是要娶哪个阿妹?”导游说,“比如说刚才那位漂亮的阿妹。”雨花一边绣着花,一边回答说,“你是说文丽阿妹?”导游说,“是啊!”雨花说,“那你为什么不问文丽阿妹呢?”许导呶了呶鼻子,说,“我咋好意思问她呢,问她也不会跟我说。你没见她对我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就象跟我前世有仇似地。”
说着,文丽已经来到了凉棚里坐下,就用一副冷冰冰的口气问道,“这位桂林来的导游阿哥,你是桂林大城市里的人,干嘛要找我们穷乡僻壤的侗族阿妹?”桂林导游说,“你们侗族阿妹长得漂亮,人也单纯。虽然我汉族的女孩也很多,很漂亮,可我就喜欢你们侗族的女孩。”文丽笑了笑,说,“你喜欢我们侗族的阿妹,可你也不问问我们侗族的阿妹喜欢你不?”导游摸了摸剃着短发的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我这样的人也算是个帅哥吧,难道你们阿妹见了就不动心?”
玉秀打腔说,“你在汉人中是帅哥,可在我们侗家就不算啥。”导游说,“为啥不算?”玉秀说,“你知道我们侗家阿妹挑选男人的标准吗?”导游说,“当然知道,不就是四大一小吗?”玉秀就问,“你是个头大还是嘴巴大?”导游笑了笑,说,“个头和嘴巴都不算大吧,但身体灵巧,能说会道。”
玉秀又问,“是你的脚板大还是胸怀大?”导游思索片刻,说,“脚板和胸怀虽然不算大,但走过的路、上过的学和见过的世面还是不算少的。”玉秀接着又说,“还有一条,就是你的脾气怎样?我们侗族女人可是很能干,脾气也是很大的。要是你嫁到我们侗家来,细皮嫩肉,娇里娇气,这活干不好,那活不会干,不定一天要挨几次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