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早上小熊顶着鸡窝头出来,连郁律和酆都紧紧相扣的手指都没注意到,张口就问:“大鱼呢?”

“不是在你房间么?”郁律眼睛底下两道黑眼圈,没比他好到哪儿去。

“我一起来他就没在了,我……我以为去找你了。”小熊打死不肯提昨晚的事,此刻他低头抬眼,眼睛有点红,嘴唇有点肿,活像是被人夺了初.夜无处叫屈的黄花姑娘。

郁律一提起大鱼就伤心,一张口还带了一肚子气:“大鱼怎么可能来找我,这臭小子都不记得我了……”

酆都搂住他在脑门上吧唧一亲:“律律,不生气。”

郁律就势往他怀里一靠,撒娇似的撇了下嘴。

才发现问题的小熊把眼瞪成了牛:“你、你们俩——???”

忽然对面的门开了,一道金光将他的脸照成了铜罗汉,小熊纠结在一起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点,冲着一马当先走出来的符绣道:“将军早安!”

“早。”符绣给他做了个么么哒的表情,窈窕身姿往旁边一晃,露出了藏在她背后的胖丫,郁律整颗心都被揪住,他觉得自己这次真是受伤了,指甲掐在肉里都不觉得疼。

酆都瞅了眼自己掌心的指甲印,小疑心病,还挺有劲儿!

胖丫变样了!

双马尾的小辫如今合成一缕,编成小蝎子辫垂在脑后,露出光洁圆润的额头,更显得小脸雪团似的粉嫩,眼珠黑玉棋子似的有神,她目光追着符绣,好像符绣是她亲妈一样,走到哪儿看到哪儿。众目睽睽之下,她局促地扯了扯新衣裳,是符绣给她变的花裙子。

“怎么样?还不错吧?”符绣得意洋洋地道。

郁律越发羞愧了,和胖丫在一块待这么久,他从没见这小傻子这么体面过。

“胖丫,真一点儿不记得我了?”

胖丫怯怯地看着他,眼神十分陌生,郁律又往前迈了一步,她吓得立刻躲在符绣背后,只露出一只眼睛好奇地打量他,她那有限的脑细胞消化着眼前这位漂亮青年的音容相貌,有一瞬间郁律几乎看见她眼睛亮了一下,立刻激动得什么似的。

“你是……”胖丫弱弱道。

郁律直接从激动转为失落,脸色都难看了几分:“我是你的少爷啊,过去那一百年咱俩相依为命,你忘了?”

“少爷?”胖丫重复着那两个字,说得又轻又快,曾经说了成千上万遍,她说“爷”字时连嘴角翘起的弧度都和以前一模一样,郁律看见了,更难受了。

酆都哪能让他受委屈,沉着脸问符绣:“没有让他们恢复的方法了?”

符绣脸上立刻露出难色,郁律还是第一次见她把眉毛纠结成这副虫子样。

“有是有,就是这能解此法的人,有点……那个,不好对付。”

“谁?”

符绣纠结了一阵,几乎有点无奈地道:“丕婴。”

酆都闻言一皱眉,也不言语了,符绣苦笑道:“知道了吧?所以说,这有跟没有一样。”

郁律忍不住问:“丕婴是谁?”

符绣道:“上次咱们在百鬼夜游时,看见的那个坐在轿子里的姑娘,小王子你还记不记得?”

郁律恍然大悟:“妖界少主?她叫丕婴?”

符绣点头,郁律又道:“怎么了,她很难对付么?”

符绣苦笑:“何止很难对付,你都不知道我当年费了多大功夫才从妖界逃出来……哎不说了,不过你看胖丫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嘛,傻呵呵的没烦恼。”

她挠了挠胖丫的下巴,把这丫头当成了宠物猫,胖丫舒服得眯起眼睛,时不时还拿头蹭一下符绣的手,郁律简直没眼看,气哼哼地喷了所有人一脸唾沫:“好个屁!”

胖丫望着他下楼的背影,有点怔愣。

郁律在楼下独自做了会儿圆周运动,气了几分钟胖丫,又想起了大鱼。记起早上小熊说大鱼不在房里,便打着伞往酒店后面的草坪找,走了两步脸一下红了,这不是他昨晚和酆都那什么的地方吗?

好在白天里阳光灿烂,风又大,早把昨晚的蛛丝马迹掩盖过去,郁律好像是心虚还是怎么的,即便这样还能闻到一股子可疑的腥气,身体一下就热了,想起昨夜酆都楔子似的把那玩意捣.进他身体深处,总也碰到那敏感的一点,就浑身止不住的发麻哆嗦,仿佛那东西现在还没拔.出来。

“跟这儿杵着干嘛呢?”

坚实有力的手臂将他嵌进怀里,身后传来酆都的体温,郁律还没转过身,耳垂已被酆都一口含住,暧昧的声音沙哑地传进耳道深处:“一脸欲求.不满,昨晚没做够?”

“……”

郁律转身瞪了他一眼,酆都目光敏锐地一钩,俯下身又去找他的唇,吻着吻着两人就贴在了一起,郁律使劲推酆都,喘息着道:“你……你先别闹,我找大鱼,这小子……啊,不、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酆都拿肚子顶着他,摆出了耍赖的架势缠着他又亲又啃,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你管他呢,一条鱼又不会乱跑。”

郁律被他撩得头脑空白,再这样下去俩人真得顶着大太阳来场野战不可,便一狠心把酆都一推,警察似的连连摆出止步的手势:“打住!打住!昨晚不是刚做完么!这才过了几个小时,照你这个做法非得玩儿死我不可!”

酆都像个大男孩似的俯身看着他,还委屈起来了:“大不了我轻点儿……”

“得了吧,到时候真刀真枪一干你还记得轻重?”郁律郁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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