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说……”
“阿砚,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头,然后见对方说话,又同时停止,看向对方。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地开口。
这下子,两个人四眸相对,都不说话了。
萧铎的黑眸深邃如海,带着直接火热的渴望,阿砚就那么怔怔看着,看得不免脸上发烫,于是她低下了头。
萧铎抿了下略显干涩的唇,抬起手来,怜惜地摸了摸阿砚的头发。
“难得看你这么乖。”现在回想起来,从最开始阿砚出现,她就很不乖,明里暗里和自己对着干,现在真是难得一副温婉柔顺的样子。
越发看着好看了。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现在阿砚头发上沾一片树叶,他都会觉得那片树叶美极了。
阿砚耷拉着脑袋,任凭他摸自己头发。
他好像特别喜欢摸自己头发,以前是一脸嫌弃地摸,一边摸一边贬损着自己,现在呢是满眼喜欢地那种摸,仿佛自己是会发光的金子宝石。
萧铎见她这么乖巧,胸臆间便凭空荡漾出阵阵的柔情。
他的阿砚,这么水灵娇嫩的小姑娘,还微低着头红着脸庞坐在他身边……这么乖巧可爱的阿砚,再次让他想起所看到的那个避火图,那上面,一男一女,他和阿砚……
呼吸一窒,萧铎浑身发热,几乎无法自持,有力的臂膀一伸,便将她揽在怀里。
阿砚小小挣扎了几下,想推开他,可是萧铎用的力气颇大,霸道地紧紧箍着自己,根本是推不开的,一时又想起外面那位阴险狡诈的柴大管家,只好忍下。
“阿砚……”他的声音低哑急切,俯首下来,一下下地吻她的头发。
“我还想吃,可以吗?”他难得声音中带了一点哀求,就好像真得饿坏了。
“粳米饭吗?要多少有多少。”虽然全都是剩饭。
“我不想吃饭,我想吃你……”萧铎还记挂着昨日雨中品到的那甜美滋味。
“爷,你把我吃了,就没人给你做饭了……”阿砚从他怀里小心翼翼地瞅过去。
萧铎只当阿砚是在开玩笑,他低头看她那张小脸,却见红润娇艳犹如樱桃般的小唇儿微微噘着,眼眸里也颇为不悦,显见的是不高兴了。
“那就不吃了。”他发现她不高兴,忙这么哄她。
“你放开我。”阿砚趁机提要求。
“不放!”这是萧铎的底线。
阿砚无可奈何,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萧铎却视若无睹,他目光已经落在了阿砚脖子上挂着的玉葫芦。
他哑声问道:“这个玉葫芦,你要永远带在身上。”
“为什么?”阿砚下意识地这么问,可是一个本该忘记的往事就那样飘入脑中,她的心倏然收紧。
曾经的那个湛王啊,也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呢……
萧铎修长的手捏起那玉葫芦,轻轻地摩挲着,幽黑的眸子泛起一丝怀念。
“这个玉葫芦是我娘留下的,说是能保护我一生一世平平安安。”
“这么重要?”阿砚实在没想到这个玉葫芦这么重要,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害怕,她忙要摘下那个玉葫芦。
“既然是你娘留给你的,你还是自己戴着吧,我不要——”
“不许摘下!”萧铎暗哑低沉的声音这么命道。
尽管他的声音其实依然带着几分情动的温柔,可是到底是命令的语气,他又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以至于阿砚一听到这话,顿时有些被惊到了。
“好……我不摘下……”她越发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忽然觉得他就像一头捉摸不定的老虎,说不得下一刻就把自己撕扯着吃了。
“我给你戴上的,任何人都不许摘下来,包括你自己。”萧铎想了想后,又这么补充说。
声音中真是满满的霸道。
“好吧……”阿砚小心肝都在颤。
你以为装出一副温柔模样的老虎它就不是老虎了吗?错了,老虎一辈子是老虎!会吃人的老虎,会害她性命的老虎!
萧铎却并不曾察觉阿砚的心思,他凝视着那个玉葫芦,想起一些往事,沉默了半响后,再看向阿砚,眸中就越发温柔了。
“阿砚,你和我娘长得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你做的菜,也和她做的一样好吃,都是一个味道的。”
“我和你娘长得很像,一模一样?”阿砚惊讶极了。
“是啊。”
“我做的菜也和她一个味道?”阿砚简直是不敢相信。
“对。”
这……这……敢情他不是发春了,而是想娘了?问题是有这样的吗?!
她在最初的震惊后,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娘很丑?”
萧铎一听,自然是不悦: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娘当然长得貌若天仙。”
“可,可,可是……你不是说我丑吗……”
“我说过你丑吗?”萧铎挑眉,矢口否认。
“你就是说过。”阿砚大着胆子提醒他:“当时我说我如何如何丑,你告诉我说我有自知之明,还说你认为我长得太丑,又像个小孩子一样还没长好呢,说到底是哪个男人那么没眼光,竟然要娶我!”
萧铎一听,皱了下眉,脸色就极为难看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幽幽地道:“我说过这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