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萧铎往日的性子,这个惩罚实在是太过慈悲为怀了。
众人纷纷跪在那里:“是!我等一定不辱使命!”
待到屋子里终于清净了,萧铎的目光落在非天身上。
非天一双怎么看怎么阴婺的鹰眼,此时正望着自己的主人。
“呵呵,还有你。”萧铎冷笑。
“出去,帮我看看她在做什么,搞不清楚就不要回来见我!”
萧铎无情地下令。
“咯咯——”一声短促的响声,黑影非天扑闪着翅膀从窗子里飞出去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萧铎半眯着眸子,脑中却是不断地回想那一日的情景。
第一次见到阿砚是什么时候来着,当时她一见到自己就吓得跪倒在那里了。
她当时的样子,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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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非孟汉柴大管家并柴大姑娘走出千竹阁后,不免面面相觑。
“爹,这可怎么办呢!九爷又不让咱们去问顾姑姑,咱们哪里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啊!”柴大姑娘好烦恼。
“唉!”柴大管家摇头皱眉。
“全靠你了,柴大管家。”孟汉用殷切的目光望着柴大管家。
“是。”宁非素来寡言,此时也将那张铁面具脸对准了柴大管家。
“啊?为什么?我这老头子怎么知道呢!”柴大管家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寄予厚望,感到压力很大。
“因为你是我爹。”
“因为你懂男女之情。”
“因为你娶过亲。”
三个答案,同时蹦了出来。
柴大管家眉头皱得像毛毛虫:“这我哪里知道啊!”
“你好好想想啊!”柴大姑娘软声冲她爹撒娇。
没办法,柴大管家只好道:“让我想想啊……”
他就这么想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恍然大悟,匆忙准备了一番,就去见萧铎了。
“回禀九爷,顾姑娘所说的给个痛快,我想,我想……”老脸泛红,他真有些难以启齿。
“说。”萧铎冷眉微动。
“我想,应该是这个……”说着,他扭扭捏捏地把一本册子呈了上去。
萧铎忙接过来册子,拿在手里,却见暗蓝色的册子上,封面写了三个大字。
“避火图?”
他郑重地将这三个字念了出来,声音清朗。
他这一念,柴大管家顿时老脸越发红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萧铎,他自小生在宫里,本来应该见多识广的,怎奈他对女子向来不喜,一直退避三舍。这种事情,向来是教了女子,由宫中女子伺候这些当皇子的就是了,哪里用得着他来读这个?
这么一想,柴大管家越发觉得自家爷真是命苦!
这种事情,女人好好伺候爷就是了,竟然要他自己来操心!
而萧铎呢,在念出这三个字时,若有所思了一番,这才慢慢打开了这本书。
于是满怀期待地想搞明白阿砚心思的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个旖旎的画面。
何止是旖旎,简直是不堪入目!
萧铎定定地盯着那张图,就这么一直看,看了许久,看得气息紊乱两颊泛红,最后他陡然抬起眸子。
含怒的眸子,如冰似霜,狠厉地射向了柴大管家。
柴大管家本来还盼着自家爷看到后有个什么反应呢,谁知道反应没等到,竟然等到了一双杀人般冷冽的眸子。
“柴火!”他用森冷低凉的语音叫出了柴大管家的名字。
柴大管家这次是真吓趴下了。
这么多年了,九爷还从未这么叫过他。
他几乎是痛哭流涕地跪在那里:“九爷饶命!”
萧铎垂下眸子,冷声命道:“滚。”
柴大管家一听这个,也顾不得那避火图了,屁滚尿流地滚了出去。
待到柴大管家出去了,萧铎又看了眼祥云架上的非天,淡声道:“你也滚。”
非天鹰万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好扇扇翅膀,也灰溜溜地滚了。
柴大管家走了,非天也走了,周围安静了。
萧铎这才重新低下头来,狭长的细眸仔细地盯着那张旖旎到不堪的画面看,他就这么看着,忽然间眼前就仿佛出现幻觉,恍惚中觉得那个男子是自己,而那个,那个女子……就是……
他气息急促地盯着那画面,想象着那个女子是阿砚……
胸膛剧烈起伏,浑身都开始发烫发硬,浑身犹如火烧,气息也开始紊乱起来。
可是阿砚啊阿砚……假如那个男子是自己,那个女子是阿砚……
他就这么想着,陡然间,鼻子里一下子喷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