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挣扎着爬起来,忍着腹中剧痛,颤抖着双腿,就在这满身虚汗中,艰难地向着萧铎的房间爬去。
因为现在她是萧铎眼中的第一红人儿了,所住的房间就是萧铎房间旁边的耳房,所以爬去萧铎那里倒是很容易的。
她打着颤儿,终于来到了房门前,艰难地爬起来,打算偷偷听下里面的动静,谁知道这个时候门却开了。
门开了,月凉如水,秋风弄竹影,婆娑萧瑟,萧铎一身白色中衣,纤尘不染地站在门槛前。
萧铎看了眼地上的阿砚,却见她黑发被冷汗打湿黏在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整个人仿佛站都站不稳,就如同暴风雷鸣中的一只可怜小鸡仔般哆嗦着。
“怎么了?”萧铎些许纳闷,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可怜姑娘。
“你,你肚子疼吗?”仰起脸来,满怀期待地问。
“不。”萧铎薄唇轻动,只说了一个字。
“你难道也不头疼欲裂?”怎么可以这样?!
“不。”萧铎面无表情地回复道。
“你,你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没。”萧铎微微蹙眉。
“喔——”阿砚狼狈地趴在地上,凌乱的头发和着汗水黏在脸上。
她心里是抓心挠肺无可奈何悲愤交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吃了一块,被折磨得如此狼狈,而他却依旧一身白衣飘飘犹如谪仙一般!
这都他妈的算是哪门子事!
萧铎不敢苟同地望着地上脏兮兮的阿砚:“请个大夫给她看下,好好洗洗。”
他不喜欢自己的厨子病成这样,谁给他做好吃的?
当然他也不喜欢自己的厨子脏成这样,这让他怎么吃饭呢?
他这话音一落,宁非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悄无声息地冒出来了,他走到阿砚面前,微弯下腰,抬手就要把阿砚提起来。
萧铎原本撩起袍子,潇洒地转身就要进屋。
不过从眼角余光中看到了宁非的动作后,他的身影停顿了下。
宁非的手握住了阿砚的领子,眼看就要将她提起来。
萧铎脸色微冷,淡声吩咐道:“放下。”
宁非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萧铎。
虽然萧铎的语气极为轻淡,不过他还是听出了那声音中的一丝不悦。
“我来吧。”
宁非平静如波的目光顿时起了波澜,略显诧异地抬头看了眼萧铎。
因为谁都知道,九爷是一个怎么样洁癖的人,现在这个脏兮兮的小姑娘,以他的性格,怕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的。
就在宁非诧异不解的目光中,萧铎慢腾腾地回转身,弯下腰来,一只手将阿砚提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用一副嫌弃的样子道:“小丫头,我从不知道,哪个姑娘能臭成你这个样子。”
说完这话,他提起阿砚,径自进屋去了。
戴着铁面具的宁非,望着已经被关上的门扉,怔怔立了老半响。
一直过了很久后,夏侯皎月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旁,拧眉问道:“宁大人,不该是去请大夫吗?”
宁非慢慢地看向夏侯皎月,沉思半响后,点头:“对,赶紧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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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被萧铎犹如拎着一根大白菜一样进了屋,又如同一根大白菜一般扔在了一张矮塌上。
这个矮塌上也没铺什么毯子,咯得她仿佛被人狠狠凿了一记,浑身骨头散架一般。
更可怕的是,那只神出鬼没的叫非天的黑鹰,还非常凑趣地来了一声尖锐的叫声,仿佛在嫌弃她这个不速之客!
阿砚在眼冒金星之中,含泪抬起头来,却见门关上了,屋子里也没上灯,阴森森的,只能凭借些窗棂洒进来的些许月光才能勉强看清。
犹如玉树临风一般的男人,踩着一地的清辉,犹如谪仙一般向他走来。
她仰起脸,纳闷地看他。
结果迎头而来的一盆水。
“啊——”她浑身湿透,甚至还呛了几口。
过了好半响,浑身湿漉漉的她红着眼圈看他:“你干什么!”
萧铎径自弯腰,伸手捏了捏她犹自带着水珠的小脸蛋。
小脸蛋清透白亮,嫩涓涓,比刚做出的豆腐还要嫩上几分,手指捏上去是幼滑的触感。
他满意地道:“这样才干净点。”
阿砚泪眼朦胧,捂着肚子想哭:“我好难受啊!”
萧铎抬手摸了摸她湿透的秀发:“大夫来了。”
大夫?
阿砚正纳闷着,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宁非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回道:
“爷,大夫来了。”
萧铎轻轻“嗯”了声,宁非那边自然将大夫请进了屋。
门一开,外面的月光都射进来,屋子里顿时该看的都能看清了。
宁非倒是还好,现在九爷把这小丫头带进自己屋了,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简直是匪夷所思,所以接下来再发生任何事,他都不会有半分惊讶了。
不过那大夫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姓韩,是宫中御医,算是从萧铎小时候就给他看病的,深知他那一堆龟毛的毛病。
这韩大夫的山羊胡抖啊抖的,探究地打量着阿砚,仿佛想从她身上探知什么八卦消息。
萧铎面上便沉了下来,不悦地吩咐道:“看病。”
韩大夫顿时吓得不轻,连忙过去,要去给阿砚诊脉。
阿砚心里真是尴尬极了,因为她原本穿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