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一句话提醒了卓文静,她挂职的是兵马司,又不是京兆府,操这么大的心实在没必要,把掌握的线索告诉曹先让他们去查就好了呀。
于是多了句嘴后曹大人眼睁睁的看着卓姑娘想通了什么似的眉头舒展开,干脆利落的向他告辞抱着匣子走人了。
曹先哭笑不得,认命的招来下属重新搜集证据调查鲁家上上下下的背景来历。
家丁找到曹先,告诉他鲁夫人醒了。
孟穆清道:“鲁夫人眼睛废了,说话无碍,缝上她眼睛和嘴唇的与剥皮的凶手习惯用左手。”
“田友光的尸体孟先生已经看了?”曹先惊讶。
“看了。”孟穆清淡淡道,“我昨晚住在府衙,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听到了。”
所以天色一亮就跑去验尸了。
曹先对他很是佩服:“那孟先生可有发现什么?”
孟穆清想到田友光的尸体,忍不住皱眉:“死者后脑有钝器敲打的痕迹,脊椎断裂,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后被活剥,死亡的时辰在丑时到寅时之间,凶手定然是老手,剥皮的手段很熟练。”
卓文静也说过类似的话,种种迹象都断定凶手是个极其冷酷狠毒的人,然而他杀人手段的残忍程度仍然令曹先感到心惊,这要冷血到什么地步才能毫不手软的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皮给剥了,还在杀人之后布置那种场景来吓人,简直不是人。
鲁夫人的眼睛上缠着绷带,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右手紧紧抓着丫鬟的手,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害怕的发抖,一个劲儿的恐慌的问丫鬟:“是谁?是谁来了?”
丫鬟忙道:“夫人,是来查案的官爷。”
曹先:“鲁夫人,你别怕,凶手落网之前本官都会派人日夜保护夫人,现在本官有几个问题要问清楚,还请夫人如实相告。”
鲁夫人听到他这句话才不那么害怕了,仍旧牢牢地抓住丫鬟的手,虚弱道:“您想问什么?”
曹先示意丫鬟:“你先下去。”
丫鬟刚要起身,鲁夫人立刻情绪激动的双手抓住她:“不,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丫鬟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曹先无奈:“鲁夫人,你想好了,本官问的问题和你有关,你不介意让旁人听了去本官也没意见。”
这句话提醒了鲁夫人,不管曹先的这句警告使她想到了什么,那个念头带来的恐惧情绪不亚于有人要杀她,她居然立刻改变了主意,连忙松开手,催促道:“你下去!快点!”
门是开着的,他的下属以及孟穆清都在外面,曹先和鲁夫人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疑惑的问道:“鲁夫人,你在怕什么?”
“我我没有。”鲁夫人慌忙摇头,过了片刻,再次用力的摇头,“不不不,大人你们都知道了对不对?别告诉我家老爷好吗,他若是知道我与表哥偷情一定会杀了我的!”她声音里的惊恐完全不似作伪,也就是说对于鲁老爷发现她偷情后会杀了她这件事她深信不疑。
曹先听她承认与田友光偷情,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道:“鲁夫人,你想多了,杀人偿命,鲁老爷不至于这么做。”
“他会的!他一定会的!你们不知道他,他一定会杀了我的!”鲁夫人声音尖利,情绪再次激动起来,竟然想要从床上下来,曹先怕她摔了,连忙道,“鲁夫人你冷静些,我们会保密,不告诉鲁老爷你和田友光的事情!”
鲁夫人忽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倒在床上崩溃的哭起来:“不,还有管家,管家一定会告诉老爷的,我活不成了,我活不成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既然怕成这样为什么还要和田友光牵扯不清?而且从头到尾她没提过田友光一个字,想的都是自己,对田友光被杀没表现出任何伤心之类的情绪,好像死的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曹先对她实在同情不起来,看她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交流,无可奈何的叫来丫鬟照顾她,出去对孟穆清道:“今天怕是问不出什么了,孟先生,我们回去罢。”
另外一边。
卓文静离开鲁家后径自去了杂货铺,胡白果然在,仍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阴沉模样,看到卓文静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张口便道:“阿依慕要和你拼酒。”
啥?
卓文静放匣子的动作一顿,想想自己和那位阿依慕没交情,便直接忽略了胡白的这句话,打开匣子对胡白兴师问罪:“胡老板,你这么做可太不地道了,我——堂妹那么放心的把唐非交给你,你就把他往沟里啊?”
胡白盯着匣子中的机关美人头眼睛都直了,一脸痴迷的喃喃自语:“一定能拔头筹的……好想自己留着怎么办?放在床头每天早上起床都能看到阿依慕多幸福呀,唉,好为难。”
卓文静:“……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啪的关上匣子,郑重道,“唐非退出,你自己参加吧,名气全都归你,钱分唐非一半。”
胡白皱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慢吞吞的说:“你和那个谁一样讨厌。”
那个谁指的就是卓文静。
“那是自然啊。”卓文静没好气道,“谁叫我们是姐妹呢,你答应不答应?别婆妈了,给个准话!”
“唐非答应就行了。”胡白忽然盯着她的胸说,“那个谁比你矮,没你胸大,你们不是一个人。”话音刚落被卓文静一巴掌扇到墙上,胡白脸贴着墙眼泪瞬间就出来了,等他捂着鼻子惨兮兮的转过头,卓文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