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单打打不过就要群殴?”
蒋义涛抄起木枪和我站在了一起。
“一帮逃兵,嘚瑟啥啊!”
“早看你们不顺眼了,要不是政委拦着,早就收拾你们这帮瘪犊子了!”
......
我们这才明白这帮游击队战士看我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因,原来我们的身份是坑爹的逃兵。
四周群情激愤,包围圈越缩越小,眼看一场群殴在所难免。
“住手!”
“都给我让开!”
一个军官走了进来,身上的军装一丝不苟。
来人看来威望挺高,士兵们低着头散开了。教官一脸羞愤的低着头,不敢和来人对视。
“李强!给我抬起头!这什么情况?”
“队长,我给你丢人了”教官,捂着胸口头更低了。
队长看了下我,又看了下李强胸口上的白点,裂开嘴笑了笑。
“原来以为来了几个熊包,没想到出了个硬茬子,敢不敢和我来一把?”
队长个子挺高,比我高出一个头,身体却很瘦弱,像电杆似的。
“就怕你输不起!”我也打出了真火,莫名其妙成了逃兵还被人嘲笑,换谁都忍不了。
“好!你先!”队长用脚一挑,木枪紧紧握到了手上。他握枪的姿势很奇怪,枪口朝下,指着地面。
被轻视的感觉让我很窝火,这样也好,让你们这群土包子知道什么是打脸!
“杀!”
我右脚上前,枪身笔直刺往队长胸口,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枪上,这一枪比刚刚更加迅猛,势不可挡!
“嘣”
队长斜着的枪迅速上挑,在我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将我的枪挑开,然后一枪击中我的胸口。巨大的力道将我击退,弯着腰跪在地上起不了身。
“好!”
四周的战士激动的鼓着掌,好像打败我的是他们一样。
“你怎么样?”
蒋义涛将我扶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队长。
“没事”
我只感觉脸上涨红,想打别人脸,自己却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这滋味有点苦涩。
“别以为学了些皮毛就目中无人,好好给我训练!”
“你!”
蒋义涛想提枪上前,被我死死拉住。这个队长很狂,但人家有狂的资本,技不如人就要老老实实夹着尾巴。打不过还凑上去不过是再被打次脸罢了。
“好的队长,只是希望你不要藏私”
我盯着队长的眼睛,只要能学到他那一手,其他都无所谓。
“只要你肯学,我绝不藏私。继续训练!”队长将木枪扔回教官手里,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训练,我们都开始认真起来。只要看到了差距,人就有学习的动力。
队长说话算话,一个多月的新兵训练中他教会了我们许多刺刀拼杀的技巧,让我这个“野路子”受益匪浅,而最大的收获在于我们刻苦的练习得到了全队的认同,不再疏离我们。这些淳朴的战士还私下来跟我们道歉,扭捏却真诚的样子让我们感动的同时又忍不住发笑。
离开破庙后我们借宿在当地一家农舍内,这家的主人我们都叫她黄姨,一个苦命的女人。她丈夫进城卖草药,被伪军当做奸细杀了,大儿子为了报仇参加了游击队,在一次战斗中也牺牲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和她相依为命。
休息时间,我们常常帮黄姨做些农活和家务。刚开始是队里要求的,后来了解到她的事,我们自愿帮助这个坚强的妇女,其中康磊尤为用心。
说起这个康磊,其实也是个苦命的。早年家里穷,父亲出去打工,十几年没了消息,母亲坚强的独自将他带大。在他上高中时,母亲积劳成疾瘫倒在床。戏剧性的是早没了音讯的父亲回来了,带着丰厚的资产,他稀里糊涂的成了富二代。
一个多月里,我们没有见到半点油腥,现在只要看到非人的动物,我们的眼睛都是绿的。每天我们最喜欢的事就是端着土碗坐在门口,盯着黄姨家唯一的一只老母鸡下饭,惹得黄姨的女儿陈木棉每天都像防贼似的看着我们。
等来等去,又过了一个星期,终于盼到了战斗任务!
这天傍晚,我们随便收拾了下屋子,准备出发前往训练场领武器。黄姨站在门口,给我们每人塞了一个热乎乎的煮鸡蛋。我有些手足无措,要知道这里的人们过生日才可能有一个鸡蛋吃,而鸡蛋是黄姨家出了粮食唯一的经济来源。
“黄姨,我们不能收”我把鸡蛋塞了回去,如果拿了我吃不下去。
“拿着吧,黄姨没啥能给你们的。只希望你们多杀几个黄狗子(伪军),帮我那个短命的丈夫和儿子报仇!”说着黄姨眼睛红了。
最终我们还是收下了鸡蛋,黄姨和她女儿一直站在门口,目送我们远去,就像目送她的儿子出征一样。
“如果不能多杀几个鬼子,我估计没脸再回来见黄姨了”
走到远处,回头看到黄姨单薄的身躯,我感叹道。
蒋义涛和康磊也点了点头,这些鬼子造的孽实在是太多了。
走到训练场,游击队一分队都已经集合完毕了,我们连忙跑过去排好队,等待发放武器。
“不是吧!这么坑爹!”
看着手里的家伙,我们欲哭无泪。虽然知道游击队缺乏武器弹药,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我们三个居然都是红缨枪!我们就拿着这个上战场?
看着其他人的装备,我们没了怨气,多数战士拿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