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沈家初次涉及航运业,许多事需要我亲自出面,隔三差五的,我便会过来督查一下。比起钟老板,也确实算得上尽心尽力。”
钟漓月暗暗翻了个白眼,他什么意思?不就是说她做事不认真,跟玩票似的?钟漓月朗声一笑,反击道:“身为老板,若事事都要亲力亲为,还要下属作何用?老板的职责,便是要管好做事的人,其它的事,交给下属去做好了。”
“钟老板所言极是。”沈兆言一本正经地恭维道:“想不到钟老板年纪轻轻,便对做生意如此在行,着实令在下钦佩不已。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在下想今晚邀请钟老板吃顿便饭,不知是否赏脸?”
“沈老板盛情邀请,我怎好推拒?但是,”钟漓月故作为难地道:“你也看到了,我好不容易才来一趟,自然是有事要办。”
沈兆言假装看了一下河面,然后说道:“钟老板没听说前两日海上有大风大涌,所有船只都会迟几日回港吗?”
“有这事?”钟漓月一愣。
“看来钟老板的心胸果然很宽广,完全不将此事放在眼里。”
钟漓月撇撇嘴,语塞了。
“今日应该等不到了,既然来了一趟,岂能白跑?不如随我一道吧?”沈兆言邀请道。
钟漓月回头看了一眼河面上,放眼望去,没有任何回航的船只影子。沈兆言说的应该是真的吧!想了一下,她便答应了。“你要去哪?”
“也没什么要事,约见了几个老板谈点小生意。你坐在一旁听着便好。”沈兆言说道。
于是乎,钟漓月像个秘书一样跟在沈兆言的身后,一同来到一家茶楼里。
包房里,有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似乎已等候多时。见到沈兆言一行人进来,连忙起身套起来。
“让祝老板等,真是过意不去。”沈兆言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过意不去的表情。
“哪里,是我来早了。”祝老板笑道。
“这位是沈某的朋友,姓钟。”沈兆言指了指钟漓月,介绍道。
祝老板瞧着钟漓月,好奇地问道:“这位钟老板,是做航运生意的吗?”
沈兆言微微点了点头。
“莫非就是,与赵爷合作的那位面具老板?”祝老板指着钟漓月,惊讶地问道。
面具老板?这是谁给她起的绰号?真难听!钟漓月皱了皱眉,敷衍地点了一下头。
祝老板很想跟她套个近乎,但是顾忌沈兆言在此,便止住了这个念头。他今日来的目的是跟沈兆言谈价钱,这才是眼下的首要之事。
“祝老板开的价不算少,但是沈家做不了。”沈兆言开门见山直说道。他之所以敢这么说,也是仗着沈家在商界的信誉和威望,别的小商家根本做不到。
“沈老板,我们是第一次合作,沈家虽然开的价钱高出别人家,但是沈家能给我什么,我也清楚,所以我还是来找沈老板商谈此事。想必沈老板也看出了我很有诚意,但是,白手起家并不容易,十万两几乎是我的半个身家了。”祝老板面露艰难之色,道。
十万两?这就是沈兆言刚才所说的‘小生意’?钟漓月跪服了。
沈兆言可不是别人装可怜就会心软的家伙,他清楚自己手中的筹码,所以他一直没有让步。不过,他今天能来赴这个约,说明他也是希望促成这桩生意的。只是有多少利润可图,需要他好好把控,步步为营。
钟漓月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听着,越往下听,心中便越是惊讶。沈兆言不愧是深谙此道,他将祝老板的心理抓得十分准确,祝老板说得越多,漏洞越多,沈兆言瞄准机会,‘痛下杀手’,不但价格没有让下一分,还让他以同样的价格拿下了第二笔订单。
厉害!
论起谈判手段,这个祝老板竟然还不及小他一半年龄的沈兆言。
钟漓月真是为这个祝老板的智商感到捉急。这样也能赚到几十万两身价?不过这样是不是可以说明,只要她出手,定然也是妥妥的大富豪一枚?
祝老板心满意足地离开后,沈兆言起身,又换了一家茶楼。
这次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这个男子一看便是很精明的样子。沈兆言没有直接跟他谈生意,而是莫名地跟他闲聊起来。
变套路了?
钟漓月喝着茶,悠哉悠哉地坐在一旁看着沈兆言放大招。
等这单生意也谈完,天色已微微暗了下去。
“很无趣吧?”沈兆言对钟漓月笑了笑,柔声说道:“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去哪儿啊?”钟漓月问道。
“跟我走便是了。”沈兆言对她展颜一笑,道。
带着钟漓月出了茶楼,沈兆言对明德吩咐道:“推掉今晚所有的应酬,去齐云酒楼。”
“是。”
到了齐云酒楼的一间包房之后,沈兆言没有让明德进去奉茶,而是吩咐他在外面候着。
明德愣了愣,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门刚关上,沈兆言便一把拉过钟漓月,将她拥入怀中。
“沈老板这是作何?在外面堂堂正正,怎么私下如此轻浮?”钟漓月故意冷声问道。
“怎么了?生气了?”沈兆言依然笑着,他伸手欲摘下钟漓月的面具,“让我欣赏一下,漓月装男装是什么样子。”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吗?”钟漓月拦下他的手。
“那怎么能一样?!我的心上人可只有一个。”沈兆言嘴角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