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问题。但是最好下次,我跟赵爷相熟多年,深知赵爷不喜欢有人刻意引荐什么人给他认识,目的性太强了,他不喜欢这种应酬。”钟漓月淡然地说道。
“你与赵爷相熟多年?”许老板惊讶地道。
钟漓月假装说漏了嘴的表情,尴尬地笑了笑。
许老板细想一下,便点了点头。倘若他们不熟,钟老板又怎么敢随便让一个随从去招呼赵爷,而亲自过来接待他们?!
为了使得许老板真正地放下心,钟漓月刻意地说道:“差不多该到午膳的时间了,赵爷的嘴很挑剔,我去问问他老人家还要不要留下与我一同用膳了。稍等!”
说完,钟漓月开门出去,走到对面的门前。她抬起手腕,用食指和中指的关节分别敲了敲门。
片刻后,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从里面出来。
“茶要凉了。”平玉尧看到钟漓月后,轻声说了一句他们事先约好的暗语。
钟漓月领会地眨了眨眼睛,双手负于身后,傲然地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平玉尧往后退了一步,躬身请她进屋。
许老板翘起脚尖,又伸长脖子,恨不得钻进对面的屋子里去。奈何门已经关上,他恹然地缩回了身体。
“这位便是鼎鼎有名的赵鼎赵爷吧?久仰了。”钟漓月面带微笑,拱手对赵鼎说道。
“你是?”赵鼎偏头看着这位身材瘦小的小年轻人,上下端倪了一下后,疑惑地将视线投向了平玉尧。
“赵爷,我们老板果然就坐在对面,原来她方才也看到晚辈了。知道晚辈与赵爷在此见面,便过来了。”平玉尧笑着说道。
赵鼎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讶之色。眼前看到的人与心中所想的人不一样,不吃惊才怪!一个叱咤风云的世家,一个无名小卒,这等巨大的落差,任谁都难以瞬间平静下来。赵鼎还算好,脸上很快便恢复了常色。
“你便是平五公子的老板,要免费为我运货三月之人?”赵鼎心中疑惑,他手下的人明明汇报说平玉尧经常在沈府附近出没,难道不是去找沈兆言的?但是他表面仍然不动声色地冷声问道。
“正是在下。”
“不是说事情没办成之前,便不来见我的吗?”
“知道赵爷在此还不过来拜见,那可就是晚辈失礼了。”钟漓月微微颔首,道。
钟漓月翩然自若的气质倒是让赵鼎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刚看到他如此年轻的脸容时,他是极为恼怒的,感觉像是被无聊的年轻小生戏耍了一般似的。
再说钟漓月,平玉尧给她的暗号意思是合同已经签了。听到这个,她心里的大石头才真的落下。之前谈得再好,说破了天,没有那临门一脚这桩生意都不能作数,唯有签了这份协议,即便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或者赵爷突然反悔了,他们也能得到一笔赔偿金。所以她才敢贸然进来。管他心中认定的是沈兆言还是谁,只要他签了这个字,想反悔也没有用!
说到合同,还得要感谢沈兆言,之前钟漓月曾经就这方面的问题问过沈兆言,所以她大概清楚浣国对于商户的律法是什么样的,因而才能结合自己在现代商界学来的那一套,写出能维护自己利益的合同来。
不然她连夜写合同干嘛?
双方坐下后,平玉尧立于钟漓月的身后。
赵鼎试探地说道:“老夫虽然不是浣京本地人,但在浣京多年了,也曾走南闯北,结识过许多朋友,倒是头回跟姓‘钟’的老板打交道。”
说起‘钟’姓,浣国确实不少,但要说能做出很大生意的,钟姓一族确实没多少。钟漓月心中了然,赵爷是在追溯她的资本来源呢!
“看来赵、钟两家要从晚辈这里开始结缘了。”钟漓月以诙谐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比起从长辈那里接手来的关系,自己开辟先河,似乎更能令人心生自豪。”
“话虽如此,但没有长辈在背后扶持,只能小打小闹,难能做出大事来。”赵鼎丝毫不受钟漓月的引诱,话题一直围绕在她的身世背景上。
比起许二爷,这个赵鼎才真的是老奸巨猾,叫人不得不处处提防。钟漓月步步为营,不敢闪失寸缕。赵鼎说一句,她便巧妙地回一句,小心与他周旋着。赵鼎不说话时,钟漓月也闭上嘴,安静地或品茶,或浅笑。
这种时候,她就应该在赵爷面前表现出绝佳的应变能力以及交际手腕,好让赵爷安心将货交到她的手里。
比谁更能沉得住气这方面,钟漓月还是很自信的。
平玉尧藏在面具后面的脸不禁浮现出焦急之色。想起钟漓月来之前:
赵鼎签完字急着欲走,平玉尧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立刻紧张地喊住了他:“赵爷留步!”
“怎么了?还有事?”赵鼎皱着眉,问道。
“是这样子的,方才我出去拿笔墨之时,无意中看到对面正好有人进去,而里面坐着的人,好像是我们的老板。
“哦?”赵鼎摇摇头,很肯定地说道:“不会是他的,你定是看错了。方才我来之前正巧看到他坐着马车出城了。”
“怎么会呢?!”平玉尧一着急,差点说漏了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敲门声响了起来。平玉尧好庆幸自己戴了面具,不然让赵爷看到自己脸上的汗珠,一定会对他们产生怀疑。
赵爷这会儿突然又不急了,看来还是跟人有关。
平玉尧觉得自己的能力还欠缺好多,尤其是这欺左瞒右之事,下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