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还急吼吼的没个女孩子样吗?怎么这会儿突然文静起来了?”骆云卓打趣道。
“若是果真如此,那倒就好了。”骆知远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许多,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姚氏连忙过去扶着他的手臂,并嗔怪道:“老爷!你不是说不舒服,要躺一会儿吗?”
骆云芙乖巧地去扶着骆知远的另一边。
骆知远在圆桌旁的凳子上落座,骆云芙立刻给他倒了杯茶:“爹,喝茶!”
“呦,云芙突然长大了似的。”骆云卓见状,不禁揶揄道:“知道会体贴人了。”
“谁说我才长大!你才是小孩子呢!”骆云芙不服气地嘟嘴说道。
兄妹两人开起了玩笑,骆知远夫妻二人看着他们兄妹感情如此之好,脸上乐呵呵的,屋子里一团和气。
骆知远面露笑意道:“云芙若是能嫁回浣京去,我们骆家在浣国也算是留了一脉。这么高兴的事,我哪还睡得着?”
“爹!”骆云芙娇羞地低下头,口是心非地说道:“女儿不嫁人,女人要永远留在你们身边孝顺你们一辈子!”
“胡说!”骆知远嗔她一眼,高兴地道:“你若是一辈子不嫁人,可要把我和你娘愁死了。”说着,他看向姚氏,道:“你快说说你这女儿,该文静的时候不文静,该争取的时候偏生又犯起了糊涂来。”
姚氏柳眉轻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应话。骆知远喊了几遍,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想什么了?”骆知远皱皱眉,不解地问道。
姚氏扫了一眼三人,用笑容掩饰了内心的担忧,柔声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浣国留下一脉固然好,可云芙从小被我们宠大,她一个人嫁去那么远,没有娘家人撑腰,我怕她吃亏。”
“兆言不会那么对她的。”骆知远非常坚定地摆摆手,说道:“那孩子虽说生在商贾之家,但秉性正直,他绝不会亏待了云芙的。”
“人都是会变的,老爷这么多年没见他,怎知他不会变坏?”姚氏问道。
“人再会变,本性是难改的。只要云芙没有做对不起沈家的事,他就不会委屈了云芙。”骆知远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倒担心兆言被你给欺负了去!你这大小姐的脾气啊,到了沈家可得收敛些。”
“我哪有!”骆云芙撅着嘴不服气地否认道。
“还敢顶嘴?”姚氏也不帮她,附和着骆知远教育起女儿来:“向来有母亲惯着女儿的,没有婆婆惯着儿媳妇的。你啊,大小姐脾气要是不收一收,将来婆婆给你气受,你想让娘家帮你出气都够不着边。”
骆云卓困惑地问道:“沈伯母不是一直诵经念佛,不问外事吗?”
“是啊!像她那样的性子,我们应该极少能碰到一起,就算她看不惯我,也懒得说我,爹,你说是不是?”骆云芙忙点头应和道。
骆知远忆起那个冷若冰霜的绝世美人,不禁赞同地点点头。两家当年虽然走得很近,但是却鲜少能见到她。
骆云芙笑得合不拢嘴,好像现在已经是沈家媳妇似的。
“瞧把你高兴的?出去可不能这样!”姚氏满眼宠溺地嗔道。
骆知远对姚氏示意了一眼,道:“我和云卓去找个新的身份给云芙,你好好教教女儿为妻之道。”
姚氏点点头。
为了表示郑重,晚上,骆知远特意把沈兆言喊去,先是一起吃了顿晚饭,然后骆知远父子二人和沈兆言一同去了书房。
沈兆言吃饭时没见骆知远喝酒,便知他有正事要与自己说,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听云卓说,你对云芙还有那个心思。”一进书房,骆知远便开门见山直说道。他拿出一个新的户籍证明,递到沈兆言手中。
沈兆言看着陌生的姓名与籍贯,心中有些明朗,但还是装作不懂的样子看向骆知远:“这是?”
“这是我给小女安排的新身份。这个身份是真的,有据可查,云芙即便嫁到沈家去,也不会叫人怀疑。”骆知远说道。
沈兆言垂了垂眼眸,静默了片刻,抬眼看向骆云卓,问道:“骆兄好像并没有把我的意思完整地传达到。”
骆云卓一愣,看了看骆知远,又看看沈兆言,道:“我……”
骆知远脸色当即一沉,两道粗眉拧了起来,责怪地看向自己的儿子,用眼神让他给自己解释一下沈兆言的意思。
“我问沈兄对云芙还有没有那个心思时,沈兄不是没有回答吗?”
沈兆言眉头一挑,静静地看着他。
“背个话都背不上来,真是不中用!”骆知远责怪了骆云卓一眼,道厉声:“滚下去!”
“骆伯父莫怪,兴许是晚辈没有把话说清楚吧!”沈兆言替骆云卓说好话,但是骆云卓并不领情。
他生气地指责道:“你这分明是在耍我们!我问你时你不作答,倘若你不喜欢的话,为何不直接说不?沉默不语是什么意思?”
“闭嘴!自己无用,会错了别人的意,还敢把错怪到别人身上去。”骆知远厉声斥道。顿了顿,他对沈兆言说道:“可能在北崮河呆久了,习惯了直言快语,反倒忘了在浣京时惯用的待人方式,兆言从浣京而来,犹豫不答引起我们的误解,闹了一场乌龙,让兆言看笑话了!”
沈兆言深眸看了他们父子一眼,付之一笑,心中了然:骆知远在拐着弯子指责他说话不够爽快呢!“不是兆言故意不答,实在是兆言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