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他们说只要露下身材就可以了,像是猪牛过检疫关一样,没有人告诉我要在圆台上表演脱衣舞啊!这不是*裸地侮辱人吗。我愤怒地停下手指,对着黑暗处摇我的头,我只是来找一份工作,这里不行还有其他夜总会,这里的花样这么多,我玩不起。
黑暗处直直丢过来什么东西,随之而起的是“哐啷啷……”一系列清亮的振动声,就砸在我的脚下,这个声音好悦耳、这个声音简直就是我以前读过的教会学校教导的福音,这是好多枚大洋撞在一起的声音!我不由腿软,再也没了志气地蹲下去,去捡那个袋子,只有手摸得到的才是真的!我像耗子偷吃面包一样提防着四周,一把把袋子捞起来紧紧搂在怀里,我已经穷疯了,真的没有礼义廉耻了,怀抱里沉甸甸的东西硬得硌手,喜悦泛上心头,我掏手进去,摸出一块,捏住中心,在清澄的光线中对着自己的嘴,鼓起腮大力吹了一声,清亮的振响宛如天籁,这是银大洋无疑。我的手一点也不哆嗦了,充满了喜悦。
黑暗处一直无声地看我表演。
我紧紧攥着装大洋的袋子,一边光裸着上身解裤子,此时再无任何犹豫,不是每天都能碰到这样的阔绰客人的,有着金钱的助力,我顽强地克服了自己的心理弱点,表演我该表演的。
——我不知道黑暗那端到底是什么,潜伏在那,光线干净而清澄,有点像早晨的朝光馆,四周安静无声,四下皆是黑暗,无处可逃,惟有抓在手心里的钱无比真实,我将它们紧紧搂住,搂在胸前,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一定要保护住它们,我想起妈妈,想起我爱的人。
不能再让任何一个离开我了。
“由我来保护你们……”我轻轻自语,像个盗版的女神,像个弱智一样。
极度弱智。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哭啊。堕落到男妓的地步,也不能够服软。扒光衣服可以,但不能哭。
我微微笑,面朝黑暗。
脸颊冰凉,该不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