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毓……”
这一回不等卫侯爷开口,大夫人已经彻底不搭理他,只裹紧了被子防宵小一般地防着他。
卫文贤今日心情不错,侧身翻上塌,不管大夫人惊讶张大地眼睛,连被子带人一同抱进怀里,只觉得人到了自个怀里才是最安心的,轻轻拍了拍被子,放软了语气道:“过两日我可能要出城一趟,大姐若是抵京,你多帮着母亲招呼一下。大姐一家在京城里头有住处,并不住在家里,也省了你安排住处麻烦。关于姐夫的事京里可能会有传言,”卫侯爷说到这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其实一早已经有流言私下里传开,你也别担心,只管照着平日里的习惯行事便可。姐夫功过究竟如何,自有圣上裁断。”
大夫人对卫文贤话里的信息十分好奇,回忆了前世这会跟卫家有关连的事,便只有卫家大姑爷福建抗击倭匪,督察不力受到言官弹劾,最后失了圣心的事。若真是因着这件事,却又有叫大夫人奇怪的一点,前世里卫家姑爷魏童被弹劾之后根本没有进京申诉的机会。仿佛那个时候,卫文贤也因着在边关被圣上派了别的任务,府里二老爷本就是文官没有说情的立场,三老爷卫文昌连着面圣的机会都少有,根本没人在京城里帮忙周旋,魏家因此失了福建提督一职。
大夫人只恨当初自困己身于这一方小天地中,根本没有心情往朝堂上看,作为安平侯夫人本应该能帮了卫文贤在一众官家女眷中周旋,却不仅丁点作用没起,反成了拖后腿的。
大夫人心有愧疚,把头埋进被子里想心事。前一世,卫文贤回京的时间比现在晚的多,后来即便回到京城,也是形势大乱,人心涣散的时候,她一直别扭着不搭理任何人,卫文贤又要忙着京城防务,鲜少在府里逗留,两人更是绝少有见面的机会。以至于她选择了那条路,最后竟是真的谁都没有见到谁就这么孑然一身的离去。她是至死都欠了他的没还清,如今重来一回,反倒是把亲情更看重一些,只希望侯府不要重蹈覆辙。
“有侯爷在京城里帮衬着,想来大姐一家应该会无事的。”魏童既然有回京面圣的胆量,自然是清白无辜的,又有卫文贤回京在先,虽然卫侯爷自己说要出一趟远门,但是以他注重血缘亲情的一贯态度,大夫人不相信卫文贤没有留下应对的办法。即使没同正常夫妻那般相濡以沫,大夫人自认还是了解卫侯爷的为人的。
卫文贤想说,在大姐夫这件事上,反而是他按兵不动什么都不去做才是对魏家最好的帮忙。自古圣心难测,在边关那会他得到的消息便是圣上已经听说了关于福建的风言风语,可在他上折子请求回京的当下,圣上还是允了他的许求。然后便是招魏姐夫一家回京,想来也是打着当面看看他二人之间关系的主意。
他原以为身正不怕影斜,清者自有自清时,只后来才意识到如果官场真就如此简单,便没有伴君如伴虎的说法了。早年同圣上太子殿尘埃落定的情谊被时间冲刷过后,也到了重新思量的时候。
所以,魏姐夫回京,他不仅不能为之在同僚中走动,更是一句好话都不能说。卫文贤身上的伤哪里是同荣威侯比试的时候伤着的,只是同圣上私下里的一次叙旧罢了。一点小伤不算什么,争取到了同麒麟卫一起到福建查明真相的机会却是十分值得的。
这些事情倒不方便同大夫人说了。只是一想到敏毓刚才如此相信自己的能力,卫侯爷心中激荡,低头吻上怀中女子露在被子外的头发,低低笑出声来,问道:“敏毓如此相信为夫的能力,为夫心中甚慰。”
大夫人最怕卫侯爷同她腻味,通常只要继续腻味下去某人就会变得越来越厚颜无耻。被子里的脑袋慌乱地点着头,手脚也开始忙乱地把卫文贤朝外推,“你要同我说的话说完了罢,说完就回你自己床上睡去吧,我保证不会半夜爬你的床了。”
卫侯爷笑得更加开怀,宽大矫健的身形稍微卸下力道便轻易压制了某人拼命鼓动的手脚,大手抓住被子边缘,一边往下拉,一边哄骗道:“阿毓,你乖乖的,被子捂久了会头晕的。”
大夫人已经开始发晕了,先是脑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接着便是肩膀。才刚在被窝里挪动的狠了,中衣早已凌乱地挂在身上,失了半边被子,雪白滑腻的肩膀露在外头,受了冷风便不由自主地哆嗦,大夫人恨不能立刻晕过去,只希望夜色昏暗,卫文贤不要看到她窘迫的样子才好。
咬着唇从卫侯爷手中抢夺被头,奈何一点抵抗力也无,实在没办法,只能咬牙继续朝剩下的被子里缩。
“嗯…”卫文贤闷哼了一声,抵在大夫人头顶的嘴角一寸都没离开,“敏毓,你弄疼我了。”
大夫人抖得更加厉害,卫文贤就是这样,每每总是把她撩/拨了一通,反而倒打一耙,栽赃在她身上,好像所有的事都是她做出来的一样。
“阿毓,别藏了,我都看见了……”卫文贤的声音更加愉悦,伴随着醇厚的气息就回响在耳边。
大夫人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强忍着不去想卫文贤嘴里说的“看到了”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下一刻,一个温热湿润的吻落在肩头,大夫人身体猛地一紧,接着便长长地喘了口气,又像是哽咽了一声,眼前突然闪过璀璨耀眼的光芒。
她怎么能……
大夫人快要哭了,连被子也揽得再抢,双臂环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