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就能做,谁都会,真是简单得不得了,一点都不难为人。

可男女有别,就算挂着未婚夫妻的名头,她又怎么能帮他擦背?

“怎么?不是说做得到一定做吗?才说完就想反悔?”楚曜偏偏紧盯不放,“小娘子你如此言而无信,我恐怕得重新考量一番那些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半月前,有位姓蔺的秀才找上门,宣称与君无双情投意合、私定终身,还拿出她的肚.兜作为物证。君无双根本不认识他,当然不会承认。可蔺秀才言之凿凿,连他们何日私会过都一一列出来,刚好与君无双曾外出的日子对得上。堂哥当机立断,把蔺秀才软禁在府内,为防事情外泄,也为查探他到底所图为何。谁知他能耐不凡,竟然逃了出去,在上京城里四处宣扬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二婶怨恨君无双带累家中其他女孩的名声,命人送了一碗药来,打算让君无双“急病身亡”。幸亏堂姐通风报信,她才能及时出逃,保住了性命。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与含冤受屈被逼死相比,擦背算什么事儿。

想查出真相,洗清名誉,首先得活下去,还得有人肯信她帮她。

既然能在城外巧遇楚曜,说明这是天赐良机。

反正他是未婚夫,两人早晚要成亲。

再说,不就是后背吗,是人都有,飞禽走兽也都有,见一见有什么大不了!

君无双咬牙转身,蹭蹭蹭几步绕过四条屏,抓起浴桶旁矮凳上的丝瓜络,闭眼撇头,用力擦下去。

楚曜是今上的嫡亲侄子,甚得重用,权势滔天,只是时年二十有七,却尚未娶妻,据说王府中也没有妾室。明面上的说法冠冕堂皇,他一直忙于为皇上办差,不曾顾及终身大事。至于实际上,哼,谁知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再用点力。”楚曜指挥道,“晚饭时不是叫人送了一只烤羊腿过去,难道还没吃饱?”

君无双只好双手一起上。

足足擦了一盏茶功夫,楚曜才叫停。

君无双抖了抖酸疼的双臂,转身睁眼,才迈步要走,忽然被人从背后拦腰拽进浴桶。

楚曜的浴桶与他的毡帐一样,高而阔大。君无双身材娇小,呛了两口水才站起来。

本就不合体的男装全湿透,薄薄的夏用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优美的曲线。

她反应很快,立刻双手交叉环在身前,遮挡外泄的春.光。

受人冤枉的恼怒,名声被毁的委屈,被亲人索命的伤心,不知未来如何的彷徨无助……积攒多日的压力加上如今无端被人轻薄的难堪,瞬间一起爆发出来,君无双再顾不得恭敬与讨好,恼羞成怒地责问道:“王爷这是做什么?说相信我清白无辜,实际却把我当做不知廉耻的女人一般对待……”

说到一半忽然住口,眼泪上涌,需得死死咬住唇瓣,用力克制。

不能在欺侮她的人面前落泪,绝不!

吹弹可破的肌肤因为愤怒而涨红,星辰一般明亮的双眸蒙起雾气,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细碎的小水珠。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格外美丽,也格外惹人怜惜。

楚曜凝视她许久,才轻声问:“想哭就哭吧,为什么要忍着?”

君无双依旧咬着唇,默不作声,拧头转身,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浴桶边沿与她肩膀齐高,桶壁湿滑,无处借力,君无双试了许多次,每次都以双脚落回桶底为终结。

“其实我对你很满意。”楚曜道。

莫名其妙的话语令君无双停止动作,静静地等待下文。

然而,下面没有了……

背后的水声还有投在地上的影子,都清晰地告诉她,那个可恶的家伙出了浴桶,正在擦身穿衣。

“我现在去议事大帐与几位将军讨论士兵们lùn_gōng行赏的事情,今晚不会回来,你可以睡在这儿。”

楚曜说得淡淡的,仿佛只是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赐婚半年,时间足够他调查清楚君无双所有的事情。

侯府嫡女,出身不低。可惜父母早亡,爵位旁落。没有亲兄弟撑腰,对女子来说未免美中不足。不过他楚曜不是依仗岳家势力的卑劣之人,这一点于他无甚所谓。

她生得很美,男人没有不喜欢美人的,但楚曜最满意的还是君无双的性情。

遭遇不公就抗争,身处逆境不放弃,坚强不屈,正是做他妻子需要的品格。毕竟他常年在外,偌大的王府都得王妃打理,性格决不能软弱好欺。

还有,她喜恶分明,与他母亲那样标准得永远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大家闺秀明显不同,更是锦上添花。

至于所谓的私.□□件,不是他轻易相信君无双一面之词,而是得多蠢才会相信蔺秀才所言?

相恋两年,从未光明正大地向侯府提亲,也没露过半点行迹。真是如此谨慎,为何偏在君无双被赐婚后将事情闹到人尽皆知,根本是想至她于死地。就算用报复说得通,却完全没想过自己极大可能因此死于非命,这不是一个心思慎密的人的做法。

行为矛盾,前后不一,摆明造假说谎。

再看那依旧倔强地背对他的娇小身影,楚曜脸上添了些许笑意。

“反正身上都湿了,正好顺便洗一洗,箱子里有未穿过的衣服,你可以自己找来换。”

说罢,便离开了。

君无双听到帐帘落下的声音才转过身,原来,叫她过来是为了让她歇在这里。

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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