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北看着唐修从屋檐上飞下,立即抱拳道:“李燕北见过恩公!敢问恩公高姓?”
对于年纪轻轻,只十四五岁年纪,便身怀绝世武功的唐修,李燕北丝毫不敢怠慢,更何况唐修对他还有救命之恩。
他本就是个重恩情的人。
“在下唐修。”唐修微微一笑,看着那些逃走的弓箭手们,转口问道:“李大侠不问问那些人是谁派来的么?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对于“仁义满京华”的李燕北,这个京城地下势力的大佬,唐修还是知道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刚来到京城,就遇到了李燕北被刺杀的一幕。
“大侠不敢当。”李燕北连忙摆手,摇头笑道:“除了城南老杜外,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杜桐轩?”唐修有些恍然,这也是个京城地下势力的大佬,与李燕北一南一北,称雄京城。杜桐轩的势力比起李燕北来,虽然差了一些,但也可以分庭抗礼。
李燕北点了点头。
唐修不禁问道:“听说李兄与杜桐轩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想必他也知道,李兄并非容易被暗算的人,为什么还要来冒这种险?”
李燕北叹了口气,道:“他如此冒险,是为了六十万两银子和他在城南的那块地盘。我已跟他打了赌,就赌六十万两银子和他全部地盘。”
唐修双眉微扬,心里已经猜到一些,嘴上问道:“你们赌的是什么?”
李燕北道:“八月十五的一战!”
果然。
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唐修微微颔首,六十万两银子的数目,还有半个京城的地盘,这赌约不可谓不大,明知故问道:“你赌的谁赢?”他知道,李燕北与陆小凤、西门吹雪乃是朋友,自然是压得西门吹雪赢。
李燕北笑道:“西门吹雪!杜桐轩压得是叶孤城。”
顿了顿,他又打量了唐修几眼,笑着道:“恩公想必还没有吃早饭吧?京城的豆汁,荟仙居的火烧炒肝,还有润明楼的褡裢火烧和馅饼周的馅饼,都是一绝,虽然时辰尚早,但都不是问题!”
以他混迹江湖多年的眼力劲,自然看得出来,唐修这是刚刚来到京城。
唐修听着也不禁来了食欲,轻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当即,由李燕北做东,领着唐修来到一家酒楼,刚刚坐下,就有人送上了豆汁,荟仙居的火烧炒肝,还有润明楼的褡裢火烧和馅饼周的馅饼等等。
唐修品尝起来,一点也不比现代的大厨差,一边吃一边笑着道:“杜桶轩派人来刺杀你,想必是后悔押叶孤城赢了?”
李燕北对吃食浅尝即止,摇了摇头,道:“盘口已经到了以二博一,每个人都看好叶孤城,直到昨天上午为止,杜桐轩还认为他已十拿九稳。但是,直到昨天下午,情况就突然改变了!”
“哦?”唐修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熟知剧情的他已经猜了个大概。
李燕北叹道:“看来恩公还没有听说,叶孤城已负伤的消息?”
“他负伤了?谁伤的?”唐修不是很意外。
李燕北道:“唐天仪。”
唐修问道:“蜀中唐家的大公子?”
李燕北点头道:“不错!”
唐修微微一笑,看来叶孤城虽然成了穿越犯,但做的事情是一点没变啊,还是要做那件改朝换代的大事!
他明知故问道:“叶孤城久居海外,怎么会和蜀中唐家的人有过节?”
李燕北道:“据说他们是在武城附近遇上的,也不知为了什么,发生冲突,叶孤城虽然以一着‘天外飞仙’重伤了唐天仪,可是他自己也中了唐天仪的一把毒砂。”
蜀中唐门的毒药暗器,除了唐家的子弟外,天下无人能解。无论谁中了他们的毒药暗器,就算当时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李燕北又道:“这消息传到京城,那些买叶孤城胜的人,一个个全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有的人急得想上吊,有的人想尽了千方百计,去求对方将赌约作废。”
唐修失笑道:“对方若是死了,这赌约自然也就等于作废了!”
“所以杜桐轩才一心要将我置于死地!”李燕北脸上露出冷笑。
唐修又问道:“有没有人亲眼看见叶孤城受伤?”
“没有。”李燕北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虽然没有人亲眼看见,但大家都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因为说出这消息来的人,绝不会说谎。”
“谁?”唐修笑了笑。
李燕北道:“老实和尚。”
唐修微微点头,在这个江湖上,对老实和尚的信用,无论谁都无话可说的。
李燕北道:“老实和尚是昨天午时过后到京城的,一到了之后,就去‘耳朵眼’吃花素水饺,吃一个饺子,叹一口气。那时天门四剑,恰巧也在那里吃饺子,就问他为什么叹气,他就说出了这消息来。”
听见这件事的人,当然还不止天门四剑,老实和尚既叹气,想必也是押了叶孤城胜。
吃过早饭后,在李燕北的热情招待下,唐修住进了京城最好的酒楼,春华楼。到了地方,又是一阵款待。
春华楼的地方很大,生意很好,本来已坐无虚席。可是李燕北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自然会有人站起来让座的,而且是最好的位置。
李燕北正招呼唐修,脸色突然变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这人身材很高很瘦,穿着极考究,态度极斯文,年纪虽不甚大,两鬓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