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二小姐顾琪,继承了顾家主母花玲珑的美貌与奢华,一身牡丹金纹锦绣华裳,挽着童子的发髻,貌若玉女金童,眉眼间凌厉刻薄,十岁的顾琪被家中娇惯得趾高气昂,平日里最恨的就是顾音。
顾音是顾家主母心头的一根刺,花玲珑出身五大世家之一花氏的旁支,把持顾家多年,唯一的意外就是丈夫带回来的这个野种,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想着让顾音生不如死地活着好过痛快死去。
话说顾琪嚷嚷着顾音偷东西,打着抓贼的旗号闯进来抓人。
仆人一脚踹开顾音的房门,原本就破旧不堪的老木门终于寿终正寝,四分五裂地倒在地上。顾音支撑着身体坐在床边,肋骨生疼,冷汗不住地沿着消瘦的脸颊往下流淌。
“二小姐……”顾音开口。
“大胆贱婢,见到二小姐还不跪下,还坐着当自己是哪门子贵女不成!”出口的是顾琪的奶妈曾嬷嬷。曾嬷嬷是二小姐与三小姐的乳母,是主母花玲珑的心腹,本人更有着炼气二层的修为,在顾家下人中也算颇有些威望。
顾音忍着疼痛,用尽全力滚到了地上,丝毫无法动弹。
顾琪看到她这幅模样,乐呵呵地笑了,道:“小贱人连走路都不会了,躺在地上跟死狗一样。”十岁的孩子居然如此狠毒,顾家真是教女有方。顾音心底想着,嘴上却不能说出来,只能忍着被顾琪羞辱,只要忍到十二岁就好了,她默默安慰自己。
这时有下人搬进来一把红木椅子,一方小桌,并两三碟点心跟一壶水果茶,还有几个丫鬟将软垫靠枕铺在红木椅上,曾嬷嬷这才服侍顾琪坐下。
小屋从来没有进过这般精致的东西,真是“蓬荜生辉”,顾音在心底讽刺道。
“一股子霉味,果然贱种住的地方就是肮脏。”顾琪用天真的语气嘲讽,顺手接了婢女递过来的茶杯。
“不知二小姐有什么事?”顾音尽力想让自己表现得不卑不亢一些,开口却是软棉的语调,只能哀叹。
曾嬷嬷用眼神示意旁边一个青色衣服的下人上前,那下人向顾琪行过礼,便道:“小人一个时辰前在为二小姐与三小姐炖冰糖燕窝,突然跑进一只大白猫将燕窝抢了去。听大家说,府内只有顾音这里有一只白猫……”
顾音听了起初一愣,随后气的笑了起来,听大家说,好一个听大家说,她带着白止回到顾家不过三个时辰,期间白止连门都没出过,顾家上下除了顾琪身边带她回来的人,没有人知道白止的存在。再说了,白止再幼稚,也不可能去偷冰糖燕窝那种光好吃不顶饱的东西,更何况被人抓现行。
虽然白止真的是去偷吃的了,但白止还没回来这边就找上门了,若真是偷了冰糖燕窝,等着抓现行不是更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贱人你笑什么?”顾琪看着躺在地上狼狈的小孩,浑身沾着脏兮兮的污泥,一双眼睛却清澈无比,透着不屈的光。
曾嬷嬷闻言走到顾音身边,一脚踩上顾音的伤口,她忍不住痛呼出声,这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琪满意地看着这一幕,道:“把那只猫交出来,本小姐今天就放你一马。”
深深呼了几口气,疼痛才稍微缓和了一点,顾音道:“那只白猫刚才出去了,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曾嬷嬷闻言加重了脚上的力气,恶狠狠道:“不知道?那就踩到你知道为止。”
身体都已经疼到麻木了,顾音忍不住吐槽那只蠢猫,真是选了个好日子重生,蠢死了。曾嬷嬷看到顾音眼神开始涣散,看样子是真不知道猫去了哪里,也怕把人踩死了,稍微松了力气看向顾琪。
顾琪皱了皱眉漂亮的眉毛,她不过听带顾音回来的人说有只白猫跟着顾音,打都打不走,想抓来玩玩,居然不在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嫌恶地看了躺在地上的顾音一眼,一刻也不想在这个房子里多呆,起身准备离去。
谁知走到门口,恰好看到回来的白止,大喊道:“给我抓住那只猫!”
白止听到声音,看到一个讨厌的小屁孩对着自己指手画脚,一边感慨虎落平阳被犬欺、鄙视自己实力不济,一边往屋里冲去。只看到顾音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猫毛又炸了一回。
白止一爪子抓在顾音断裂的肋骨处,瞬间一股清凉之气汇入胸腔,顾音瞬间感觉疼痛少了许多,浑身轻松。她睁就看见向白止扑过来的顾家下人,下意识将白止护在了自己身下。
雨点般的拳头打在身上,却有着白止输入的奇怪气体保护,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顾音在脑海中吐槽:“小白,我这是两辈子欠你的,为你挨这次打不亏。”
“本大神是谁,大华十三州第一帅猫。你这等凡人为我遮蔽点风雨,那是你的福气。”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这种猫。
“是是是,是我的荣幸,不过你有法子跑掉吗?顾琪可不会放过你。”
“没有。”白止干脆利落的回答,暗地里狠狠地挠了挠爪子,这破身体让它神力尽失,连个炼气期修士都跑不过,虎落平阳啊虎落平阳。
顾音正思考着是不是要装个晕倒什么的停止这无休止的毒打时,一个娇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住手。”
“母亲!”顾琪看着来人惊呼,下一瞬扑向花玲珑的怀抱,撒娇地在她怀中蹭了蹭脑袋。
花玲珑实际上是个五十来岁的贵妇人,长相却保留着十八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