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还想要再说什么,但发现东珏眸底的不耐越来越明显,舒珊赶忙将剩下的话咽入腹中,飞一般地溜了出去。
这一幕发生地太快,穆淮都还没反应过来,舒珊便已经逃命了。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有些不悦地看向了面前的男人,“东珏,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你发这么大火吓她作何?再者她是好心来给我送东西的,你……”
东珏只将手一抬,便将勺子塞到了穆淮的口中,入口,是甜粥的味道。
顿时,穆淮便闭上了嘴巴。
“孤男寡女,三更半夜,怎可共处一室。”
强硬的态度,抛出的理由,显得那样刻板。
穆淮忍不住抽了抽唇角,不过看在他大半夜还煮了他喜欢吃的甜粥的份儿上,便不再与他争论。
等半碗粥都下肚了,才嘟囔了一句:“你之前睡我房里的时候,怎么不说孤男寡男,不能共处一室……”
正在往暖炉里添柴的东珏,显然是听到了他的嘟囔声,霍然回过首来。
穆淮立马便闭上嘴巴,装作自己什么也没说过的样子。
待柴添好了之后,东珏才提了医箱过来,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干脆利落道:“手。”
将绷带拆开之后,才发现右手上的伤口不知何时竟然崩裂了,却没有任何血流出来。
以至于手背上,便像是在肉块上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而没有任何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医理,东珏懂得自然不如穆淮,只能冷着嗓音问道。
穆淮不甚在意地看了眼,将手缩回来的同时,便开始自己在医箱里找药。
“之前将穴道封得有点儿久,血液倒注,还不曾缓过来,过几日便会好了,不流血倒也省得换绷带了。”
说话间,他便找到了一只白色的瓶子,打开,直接就往伤口上倒,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东珏就这么看着,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你右手,是不是没知觉了?”
手一滞,他旋即应道:“有啊,没知觉我岂不是成活死人了。东珏你今日是吃火药了么,逮到谁便与谁发火,我都不敢与你说话了。”
东珏深深地看着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道:“忙了一日,早些休息吧,这些东西,明日再研究也不迟。”
穆淮连连点首,“你也回去睡吧,等把剩下的一些弄完了,我便会睡。”
没有说什么,东珏只是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下,便离开了。
确定东珏真的离开了之后,穆淮才从医箱里取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重新将才系好的绷带拆开,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便将伤口两旁已然坏死的肉给割了下来。
速度很快,而且即便是割下了两边的肉,手背上也并未流半滴的血。
等将伤口处理好了,穆淮才重新又包扎了回去。
随后才开始继续分离白色粉末中的药物。
舒珊给的放大镜果然非常好用,在很大的程度上,加快了他分离药物的速度。
在蜡烛换了两根之后,穆淮终于将里头所掺杂的药物全数分离了出来。
虽然一开始便知晓其中掺杂了不少东西,但这一分离出来,足有八种。
并且,其中的许多药物成分,提取于世间本便十分罕见的植物。
比如其中占分量最大的赤术。
这种名为赤术的药草,生长于东胡终年不化的玄冰湖湖底,极难采摘。
也因此,这种药草的珍贵程度,堪比黄金。
不过最为独特的,便属其本身便具备的天然药性——迷幻。
简单而言,就是能让人产生一种梦魇般的幻想,无需太多,只要那么一点点,便足可以控制住一个人的神经。
原来如此……
找到了根源,接下来便好办多了。
如是想着,穆淮正打算着手开始配置解药,窗棂处骤然刮来一阵冷风,在顷刻间将案上的烛火吹灭。
顿时,房内黑漆漆一片,穆淮只能摸着黑去取火折子。
他的身形才一动,便只觉脖颈处一凉,恍然有一把长剑就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旋即,耳畔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想要活命,就乖乖地不要乱动。”
穆淮眸光一敛,即便是脖子上架着一把长剑,他的话音依然十分冷静:“毒是你下的?”
挟持着他的男人只是冷嗤了一声,另一只不过是一翻,便将一个东西塞到了穆淮的口中。
趁着这个空档,穆淮将流袖一甩,便有刺眼的粉末随之洒在了空中。
黑衣男子被这粉末刺得眼睛眯在了一块儿,伸手就去挥开那些迎面而来的粉末。
而穆淮则是抓住这个时机,将塞在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一边大喊,一边往窗棂处跳,“来人抓刺……”
后颈处被重重地一击,穆淮只觉眼前一黑,跳到一半的身子便彻底地软了下去。
东珏在听到动静的同时便赶了过来,踹开房门,恰好便看到一抹黑影从窗棂处飞了出去。
房内有些混乱,桌案上的瓶瓶罐罐倒成一片,而房内已没了穆淮的身影。
东珏旋即便猜出发生了何时,脚尖一点,便紧紧地追着那抹黑影所消失地方向而去。
即便夜色已深,前方视线不明,但东珏还是根据敏锐的听觉以及散发在空气中的气味,紧紧地谁在黑衣人的身后。
黑衣人的轻功十分了得,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