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邱常云都对那位老先生敬重有加,非常巴结讨好的样子,那个学生马上就乖乖闭嘴了。

平京大学的元旦晚会,开场是一段介绍学校建设工作的视频,之后又是一段冗长的领导讲话。本来校长还想让那位老先生上去讲几句,但是老先生摆摆手拒绝了。

“年轻人的晚会,我们这些老头子上去瞎凑什么热闹?”谢老先生慢悠悠的说道。

旁边的校长马上尴尬的赔笑道:“谢老教训的是,教训的是!你们还站着干嘛?赶紧开始吧!”

很快,温茜和另一个校草级帅哥,就上台主持,一场场精心准备的演出接连不断,有合唱,也有独唱,有舞蹈表演,也有魔术演出,百般花样,非常精彩。

但是,谢老先生却看得非常乏味,有点不满意的说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有点不像话,搞来搞去都是西方那套东西,把自家老祖宗的宝贝都给丢的差不多了。”

几个校领导听到这话,立刻吓得满头大汗,开始暗暗埋怨起准备晚会节目的学生会那群人了,全都搞了些劲歌热舞,连一点像样的传统节目都没有。

就在这时,温茜用悦耳动听的声音甜甜的播报,“下面有请,经管学院的方浩同学,为我们带来古琴曲《广陵散》!”

“《广陵散》?这年头还有人会谈这曲子吗?不错,不错,我倒想听听看水平如何!”谢老先生微微一笑。

旁边几个校领导,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总算能有个让谢老先生看得上的节目了。

一袭白衣翩翩,方浩散发披肩,好似隐居山林的文人雅士,如谪仙一般,飘逸而出尘!

他缓缓盘膝而坐,一尾七弦古琴静静架在双膝之上。

刚才还喧哗吵闹的体育馆,好像被方浩这种出尘绝世的气质感染到了,顿时就安静下来,全场寂静无声。

“好帅啊!”

观众席上,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林冬儿压低着鸭舌帽,满眼小星星的看着台上的方浩,一脸花痴的小声说道。

温茜也非常期待方浩的演出,脸上泛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哼,故弄玄虚,装神弄鬼,没什么真本事,也就只能耍这些小花招了。”邱常云不屑的说道。

方浩微微皱眉,倒不是因为听到了邱常云的话,而是他当初报上去的节目名字明明是《聂政刺韩王曲》,却被学生会自作主张的改成了《广陵散》,这让他有点不舒服。

《广陵散》和《聂政刺韩王曲》,可以说是同一首曲子,也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曲子。

前者是三国时期的名士嵇康所作,为的是纪念为父报仇的古刺客聂政,但是方浩所弹的曲子,在严格意义上并非是嵇康的《广陵散》,而是聂政为韩王所演奏的琴曲,是真正完全的古琴曲,可以说现在世上没几个人会弹了。

算了!

方浩无奈的叹息一声,右手开始轻轻拨动琴弦,一道悦耳轻灵的琴声,如高山之间的清泉流水,时缓时急的流淌开来。

悲伤,怨恨,不甘,愤怒……

方浩的琴声,仿佛如同当年的聂政在得知父亲被韩王处死的消息一样,种种复杂情绪不断交织。

他的父亲,奉命为韩王铸剑,仅仅只是延误了几天日期,就惨遭韩王处死。年轻的聂政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悲愤万分,彻夜难眠。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年轻的聂政开始计划为父报仇,隐居深山,苦练琴艺,整整十年如一日,为的就是替父报仇,以敬父亲的在天之灵。

开指、小序、大序三个部分过后,琴曲开始进入正声部分,怨恨与愤怒的情绪纠缠而交融,方浩的琴音变得起伏跌宕。

这一段是描述聂政学艺归来,名震全国,受到了许多贵族的喜好,而且传入了韩王的耳朵里,要求聂政进宫为他单独演奏。

杀父之人近在咫尺,但是聂政却必须先隐藏自己的杀意,为他弹奏琴曲。

从进都城,到进王宫,随着聂政一步步的靠近仇人,他心中的仇恨如山高似海深,父亲惨死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刻骨民心!

复杂强烈的情绪之下,方浩的琴音突然杂乱起来,进入了乱声的部分。

十面埋伏,危机四伏!

在聂政的视线之中,全都是他的敌人,可谓是五步之内,人尽敌国。只要他稍微轻举妄动,就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比他惨死的父亲还要凄惨万分。

但是,聂政早就心如死水,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父亲惨死的那一刻开始,聂政就已经不在乎生死之差,他活下去的唯一目标就是为父报仇!

骄奢跋扈的韩王,华服锦袍的坐在王位上,桌上是醇酒玉食,怀里是美女娇妾,对着聂政指手画脚,如同使唤一条野狗一样,让他赶紧为自己弹琴演奏,为这场奢华的宴会助兴。

耳朵里听着韩王的哈哈大笑,眼睛里看着韩王在举杯狂饮,聂政的脑海却浮现出父亲凄惨的死状,心如止水,古井无波。

方浩的琴声如同将这一段复杂的内心变化,好似电影画面一样,完美的演绎出来,喧哗之中,却有种冰冷的寂静,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是一种爆发前的压抑,是怒火在累积在暗中涌动。

“好,好,这学生弹得太好了,水平很高啊!”校长大笑着赞叹道。

谢老先生突然狠狠呵斥:“闭嘴!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不想听的就给我滚出去!”

校长顿时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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