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临阵换帅可是兵家大忌,我不信委座会做出如此轻率的决定……!”
铁青的脸色,学最高当局学的十足的小委员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表现,到底是小的,城府还是比不上老的。
好你个黄浩然,亏的当初还被蒋百里那个清客拐到芜城去观赏你这小子。本来以为是个军事上有些天才的璞玉,送给最高当局能够捞个善于发掘人材的评语。
谁知道当初完全不起眼的一个校级军官居然能在几年之内蹿升的什么快!后来居然在军衔上还爬过了自己一头。
现在想起当年在蒋百里的怂恿下一起在黄浩然的推荐书上签的名,陈辞修觉得真要被自己蠢哭啰~
“喂!给我要武汉官邸!我要直接和委座通话……”
陈辞修抓起电话话筒的举动吓得土木系出身,现任武汉卫戍司令部副司令兼第十九集团军司令的罗卓英赶紧冲上来死死按住电话机的卡簧,劝道:
“辞修!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这是委座发来的密电,怎么可能有假!?你现在打电话上去,岂不是在向委座示威?会被打板子的~”
早年罗卓英与陈辞修相知于保定军校,当年他们八名第八期的学生交换了兰谱,结为异姓兄弟,约定日后相互扶持,荣辱与共。结果八人中的陈辞修登龙有术,便招揽这些义兄弟,组成班底,以第十一师、第十八军为基本,不断扩编部队,成为中央军嫡系三大派系之一的“土木系”,套用水浒传中的话就是:直使青天旗下藏虎豹,土木系中聚神蛟。而此后陈辞修这位“袖珍总裁”身后就经常跟着一位影子般的“袖珍智囊”---陈辞修的八名义弟之一、最倚重的幕僚------罗卓英。
罗卓英深知陈的心理。对陈要不卑不亢,奉承但不能过分,距离拿捏要恰倒好处,陈权利心极重,而将对部属专断异常,十分粗暴,脾气大时还经常杀人。所以罗通常在陈不高兴时,都不去接触他,等他平静下来,再去商谈,什么话都能讲,也听得进去。而罗经常在陈和部下之间转圜。陈辞修经常金刚怒目,而罗卓英则菩萨低眉,两人一刚一柔,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今日这样当面阻拦陈辞修,实在是事急从权,才会如此不顾及陈辞修的颜面。
幸好,办公室里面除了陈罗二人只有几个陈最近身的侍卫,这些人经过严格训练,口风极严,不会将这一幕透露出去。
不过为了再添一份保险,罗卓英还是挥手让其他的人都退了下去。
陈辞修的火气被罗卓英压了压,理智开始恢复。等到屋里只剩下他和罗卓英两人,陈辞修才继续说了起来:
“怕什么!?当初在黄埔,又不是没在校长面前打过官司!你就是因为这样的性子,才会被胡寿山那个混蛋欺负,吞掉了咱们的九十七师!”
陈辞修说的是第十八军第九十七师从上撤退时,被素与陈不和的胡宗南派部队吞并的事情。这是向来喜欢吞并友军的土木系历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友军吞并,事后师长孔令恂多次要求重新回隶第十八军,胡宗南仗着“天子第一门生”的金子招牌,置之不理,不久就将孔师长调职了事,陈辞修只能无可奈何,心中怀恨不已。
被陈辞修揭了伤疤,罗卓英也不着恼,还换了副笑呵呵的模样。
“你们黄埔内部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就算发表意见,只怕也没人会听啊……”
陈辞修、胡宗南、汤恩伯,是中央军中的嫡系三大派系。如今,还要加上黄浩然的“二五系”。
全都是黄埔生,师兄弟之间排座次。当校长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罗卓英这个保定派,保持低调是明智之举。
“尤青(罗卓英的字),咱们这回不能再退让了!胡寿山是黄埔一期,委座的第一门生,在他手里折点面子也不算多丢人~黄浩然不同,他有什么根基?我当东路军总指挥的时候,他还在混日子呢~这个面子,我不能栽!”
当着结义兄弟罗卓英的面,陈辞修毫不掩饰他对黄浩然的嫉恨。这也本就是他的个性,除了最高当局,在党内陈并不服任何人。在陈看来,不管是胡宗南、汤恩伯还是顾祝同,才能都在自己之下。至于黄浩然,陈辞修直接给了句“军事上的巨人,政治上的矮子”的评价。
瞧瞧黄浩然最近干的事情!为了个女人闹的那样不堪~重庆南门携美而去在记者和百姓眼中是美谈,但在政治家眼中,却是十足的蠢事!
想不娶杨文娜?可能吗?可以吗?杨森和最高当局之间达成的协议已是箭在弦上,断然没有回头的余地。在注定没有结局的事情上和最高当局搞对抗,除了会惹老头子不高兴,给自己惹下日后被穿小鞋的麻烦,还能有什么收获?
还不如趁机给自己捞些好处!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情岂能只顾着儿女情长?
当年夫人要为自己的干女儿谭祥,也就是执政党元老谭延凯的三女儿选择一位夫婿,陈辞修和胡宗南都是候选。
陈辞修得知为最高当局和夫人亲自出马充当介绍人,立刻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蒋、宋的美意。并立即便托了同乡前辈、吴家祖上的亲族杜志远先生和原配夫人的哥哥、自己的同学兼下属吴子漪,出面进行劝导,办理了离婚手续。
结果在最该当局和夫人征询谭祥本人意见时。谭祥问陈辞修现居何职,夫人回答说是军长。其实当时陈辞修只是第11师师长。生性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