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轩辕明月走后,钟离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动声色。
酒过三巡,海妖有些得意洋洋的心想,钟离这个强大的朋友他可能算是交到了,他有些暗暗的窃喜,觉得要是以后他们两个能联手的话,一定能干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
钟离看见海妖不再动酒杯,微勾唇角,轻声询问道:“喝好了?”。钟离这一笑让海妖心里有些恍神,他觉得自己的确是比钟离差那么一点点,不只是法术还有容貌。
见海妖呆呆愣愣的看着自己,钟离只是淡淡一笑,道:“让我试试你的受力。”
那个晚上,白殿传来了惨绝人寰的嚎叫,鲛人国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有些好奇自从那晚过后,祭司其人如同消失了般,很久都没再从白殿出来。
自从那晚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轩辕明月都没有再见过钟离,祭司也没有传唤过她。但是她并没有闲着,她打听到了皇室的一件事情,那便是,已经逝去的国王,他的鲛人尾巴是金色的,那是如黄金一样灿烂的金色,这种金色的鲛人尾在鲛人国是百里挑一的存在。不过轩辕明月觉得这个信息已经没有了时效性,但是多知道一点并无坏处。
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但往往这些胡思乱想会让人的思路拓宽。
芊芊临死前告诉她让她去找真正的祭司,她觉得从假祭司的言行举止来讲,他无时无刻的不是在标榜自己的权威,但是鲛人国国王已经逝去,现在与其说鲛人国的掌权者是王后,倒不如直接说是假扮王后的海妖,那么跟她接触的这个假祭司应该就是海妖无异了。
而真正祭司的所在,海妖一定知道,她不打算越过真正的祭司直接杀死海妖,她并没有这份胜算与把握,虽然有时候做事需要孤注一掷,但是若是有所准备,便能增加获胜的机会。
月光清淡,轩辕明月坐在窗前若有所思,已经来到鲛人国半个月了,可是她要做的事情还是毫无进展,她有些淡淡的哀愁,觉得自己都快等不下去了。
接着微弱的月光,轩辕明月看见远处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行走不急不缓,正是冲着西厢的这个方向,待那人走近了些,她觉得心里泛着丝丝紧张,是海妖还是祭司,她没有办法确定,但是来人是祭司的样貌。
那祭司似乎没有察觉到坐在窗前的轩辕明月,他走到了轩辕明月面前,也是毫不客气的推开了门,但是他的一个动作引起了轩辕明月的怀疑,那便是来人依旧如轩辕明月第一次见的那样子,满腹欢喜的想看到墙壁上,那在月光下会显现的乐谱,但是乐谱显然已经不在了,那人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虽然他并未发问,但是轩辕明月还是感觉到了,这个祭司就是她最初遇见的那位祭司,而不是海妖假扮的那位祭司。
轩辕明月觉得自己必须抓住机会放手一搏了,下次,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这么幸运再遇见他,这位真正的祭司。
“芊芊临死前让我找到真正的祭司。”轩辕明月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这句话,便从坐在的窗台上一跃而下,莲步微移,走到了祭司身边。
那祭司听到了轩辕明月的话,眼神里满是诧异,他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仔细的打量着正缓缓朝他走来的轩辕明月,似乎是在确定些什么。这祭司比芊芊要谨慎更多,否则也不会一直潜伏在海妖身边,没有被发现猫腻。
那祭司沉默了,他似乎不怎么相信轩辕明月,或者是对她的能力有些怀疑,他不打算将宝压在她身上,芊芊的破釜沉舟已经打草惊蛇,海妖比之前的任何一个时期都要警惕。
祭司轻柔的抚摸着墙壁消失的乐谱的印记,动作最轻最柔,似乎那是自己最爱的情人。、
轩辕明月看到祭司一直没有动作,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这祭司或许并没怎么相信自己,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咬了咬牙,抛出了杀手锏,道:“你本跟王后最为亲密,几乎形影不离,前些日子你却不是真正的你,我猜,你便是假扮王后的金色尾巴鲛人。”
祭司的眼神有些不明的色彩,那是被人识破秘密后的掩饰,轩辕明月看到了祭司那一瞬间的不淡定,觉得自己算是猜对了。
她在心里松了口气,微笑着将已经藏起的玄月戒指展示在祭司面前,紧紧的盯着祭司的眼睛,问道:“祭司认识这个吗?”
玄月戒指!那不是鲛人族圣物神兵塔里面的灵器?可是神兵塔已经不知所踪。祭司眼中闪现出奇异的光芒,他整个人都兴奋了,他颤抖着一把拽住轩辕明月,紧张的问道:“这戒指,这戒指你从哪里得来的。”他炙热的看着轩辕明月的眼睛,那紧张又期盼的神情是轩辕明月从来没有见过的。
轩辕明月顿了顿,接着便坦白道:“是一个鲛人送的。”她的目光清澈,语气肯定,祭司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好,我信你。”祭司突然松开了轩辕明月的手,笑了,他怎么就忘记了,玄月戒指早已经被送给了二王子,那个疑似偷了神兵塔逃走的鲛人。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候二王子便知道了王后的秘密了吧,而自己偏偏如此愚蠢。
往事不可追忆,祭司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道:“海妖身上的海妖之眼时刻警惕着四周,很少闭上,就算海妖睡着的时候,海妖之眼也不会闭合。”这也是祭司一直潜伏在海妖身边却并不出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