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若可哽咽的点了点头。
……
当天傍晚,裴芊芊和两个孩子在白若可房中陪她。吃过东西后,她精神好了不少,说话也没那么艰难了。
只是她刚到一会儿,左文筝就来了。
见他大摇大摆的进来,白若可顿时就愣了。
裴芊芊捕捉到她眼底的尴尬,起身朝走来的男人道,“左大哥,白姑娘已经醒了,刚刚大夫来看过,暂无大碍了。”她家男人会医的事她是瞒着白若可的,这也是司空冥夜的意思。虽然他们对白若可没敌意,可有些秘密能不让知道的还是尽量别说。
左文筝眯着眼看了一眼床上假寐的女子,“确定没大碍了?”
裴芊芊点头,“嗯。”见他还直直的盯着人看,她都为白若可尴尬,“左大哥,你还是……出去吧。”
虽然知道他是关心人,可他这样闯进来……似乎不妥吧?
没想到左文筝突然看向一旁正在咬果子的女儿,一派正色道,“我是来找芷晴的。”
裴芊芊嘴角狠狠一抽,差点喷笑。好蹩脚的借口!
“启禀王妃,王爷让奴婢来请您去书房。”突然小春在门口禀报。
“哦。”裴芊芊下意识的应道。看了看床上的人儿,她温声道,“若可,我先去了,你好生休息。”
“……嗯。”白若可这才睁开眼睛,低低的对她应了一声。
“左大哥……”裴芊芊临走前朝某个男人看去。
“你先去吧,我在这里陪陪芷晴。”左文筝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床头边,并撩开袍角在绣墩上坐下。
“……”裴芊芊一头黑线,特别是看到两个孩子在那旁若无人的互喂果子时,都有一点点凌乱的感觉。
好吧,算她想多了,估计左文筝也是有话要对白若可说。他们之前有点误会,这会儿谈谈也是好的。
她也没再多留,带着冷凌走了出去。
房间里,因为左文筝的到来,气氛有些微妙。白若可一直都闭着眼,就刚睁开了片刻都没看他一眼。
左文筝抿着薄唇,垂下的眸光忽沉忽暗,当然知道她是因为那天的一掌再记恨他。这不,他特意来解释清楚的。
盯着她苍白无色的脸,他喉结滚了又滚,低沉的道,“那日是左某误会了,还请白姑娘莫记在心上。”
谁知道陪‘小媳妇’啃果子的司空南召突然插嘴,“左叔,你不要说得如此简单,据我所知,就是因为你那一掌让白姐姐吃了不少苦头。她现在内力损伤,跟你那一掌可脱不了关系。”
左文筝俊脸瞬间黑成锅底,猛然回头怒斥,“给我闭嘴!”
正咬果子的布布见他吓人的摸样,愣了一瞬,随即张嘴哭了起来,“呜呜呜……爹……”
左文筝这才察觉到把女儿给吓住了,起身走了过去,欲将她从凳子上抱起,嘴里温声解释道,“爹是说他,没说你。”
谁知小丫头哭得更厉害,还朝司空南召扑去要他抱,“呜呜呜……”
左文筝就差吐血了,要不是女儿在场,他绝对要收拾眼前的小屁孩!
“布布,不哭了,我带你去捉蜘蛛玩。”司空南召抱起她赶紧往外溜,那真是跟逃一样的冲出去就没影了。
左文筝咬着牙,双手握得‘咔咔’响。臭小子!他一定把账都记上,以后跟他好好算!
房间里突然就变成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气氛又有些不同。
回过神,左文筝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又回到绣墩上坐好。尽管床上的人儿并未睁眼,他还是自顾自的道,“白姑娘,左某自知有错再先,当是欠你一个人情。若他日你有所求,左某定进全力相助。”
白若可缓缓的掀开眼,余光在他一本正经的脸上扫了扫,“左公子不必如此。你虽伤过我,可也救了我,就当一切扯平了吧。”
左文筝倏然皱眉,“白姑娘的意思是……不想左某替女儿报恩?”
白若可面无表情的看着头顶上方,眸光似恍惚、似浑浊、又似很复杂……
“还能捡回一条命,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泽了。”
“可左某不愿欠人人情。”
“你没欠我,我现在躺在这里养伤,有吃有住有穿,已经是承受了你们莫大的恩泽。”白若可又看着他,两排睫毛又长又卷,大大的眼睛很漂亮迷人,可眼神却晦暗无光,跟她娇俏的外貌一点不匹配。
至少在左文筝看来,冷漠、消沉……这些应该不属于她。
“白姑娘……”他浓眉深皱,欲再说话。
“左公子若无事就请离开吧,感谢你的好意和善意。但你我毕竟男女有别,还是请左公子多给我一些尊重。”白若可低声说着话,又闭上了双眼。
“……”左文筝俊脸一沉,温润的眸底甚至染着一丝薄怒。怎么都觉得这女子有些不知好歹……
可人家确实不待见他,不是那种故意做出来的冷漠,而是她发自内心的不想跟他有交集。他绷着俊脸起身,最后冷冷的瞪了她一记,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不领情就算了,他也没必要去逼人家。既然是她主动拒绝他们父女俩的回报,他就顺了她的意,也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直到房间里就她一人,白若可这才又睁开眼,望着头顶上方的虚空处,眸光逐渐变得缥缈……
白家她是不会再回去的,从白义平废她武功要取她性命那一刻,他们父女的关系就已经断了。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