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曹公公突然唤住他,“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瑞庆王妃她……”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裴芊芊。
“不过是她精心设计罢了。”司空冥夜似乎也没打算对他解释太多。
曹公公神色紧绷着,没再多问,只是恭敬的往后退了退,让他们的马车前行。
……
气派的御书房,从夫妻俩踏入后气氛就犹如战场,直让跪在地上的裴芊芊都忍不住捏汗,生怕父子俩会失了身份打一架。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男人同他的父皇相处,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男人如此激怒和激动。她印象中的男人沉闷、低调、不喜同人来往、彷如整个世界哪怕只有他一人,他也能淡然面对,哪里会像此刻这般丢掉优雅、丢掉沉稳,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像一个叛逆的大孩子同自己的父亲撒泼。
而那个让天下人都敬仰、畏惧的男人此刻也是丢掉了自己的威风,像一个气急败坏的普通父亲在那咆哮。
“你就这么护着她?连朕你都不放在眼中?”
“我自己的女人不护着,难道像你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去死吗?”
“混账东西!你敢再说一次?”
“我不会像你一样舍得让自己的女人去牺牲!听清楚了吗?可是要我再说一次?”
“你、你……”司空齐捂着胸口跌坐在龙椅上,暴怒的神色狰狞得比吃人还可怕。
“要杀要剐随你便!”司空冥夜铁青着脸把地上的女人一把拉了起来,“走!”
“混账东西,你给朕站住!”司空齐拍桌震怒。
裴芊芊一颗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她以为他们进宫会被狠狠训一顿,然后要他们解释清楚事情的经过。哪曾想,父子俩关着门直接就吵上了,跟两串火炮似的,爆得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全程目瞪口呆。
她想了一肚子解释的话,结果不但没用上,就连插个声都找不到机会。
司空冥夜紧敛的眸光,唇角勾勒,阴冷的笑中带着不再掩藏的厌恶,“父皇还有事吩咐?”
司空齐眼中红血色都气出来了,暴躁褪去一些,却是怒不可遏的指着裴芊芊,“让她给朕说清楚,为何要对瑞庆王妃动手?瑞庆王妃好不容易有了瑞庆王的子嗣,你为何要伤她?”
被点名,裴芊芊这会儿才有说话的机会。面对那张把她嫌弃到脚板心的脸,她挺了挺背,回得不卑不吭,“臣妾没推她,是她自己倒的。府里的丫鬟可以为臣妾作证。”
司空齐怒喝,“丫鬟作证?你的人朕如何信得过?”
裴芊芊脸色冷了几分,“如果皇上觉得臣妾所说的话是一面之词,那瑞庆王妃所言的事实也是一面之词。难道她跌到我就要为她负责吗?脚长在各人身上,难道还要我见她时舔她脚吗?”
她不想动怒,很想好好的说道理,可这公公也太客气了,偏心到这种地步,谁受得了?
她总算体会到自家男人的心情了。为何他在意这个爹,可就是不愿受他管束、受他气。从小就失去亲娘,且亲娘还是为了这个男人而死,可这个男人却一心只顾着另一对母子,换谁来谁不心寒?
她要是有这种父亲,早就跟他闹了。去管他死活,结果还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命搭进去就算了,可人家也不见得就领情。谁都知道她婆婆是怎么死的,可这皇帝公公又怎样,他要是知道感恩,还会这么对自己的儿子?
看着她脸上的怒色,司空齐把怒火直接发到了她身上,“大胆!你居然敢对朕如此说话?信不信朕杀了你?!”
“你杀她试试!”不等裴芊芊开口,已经被自家男人拽到了身后。她看不到他神色,只能从他背后散发出来的杀气去感觉他此刻的愤怒。
她眼睫轻颤着,既是替他心痛,又为他对自己不顾一切的保护而感动。
“你!”司空齐指着儿子,又气得说不出话来。
父子俩就这么对持着,目光交织,气势如水火般互不相容。
“曹鸣!”司空齐猛獾秃稹
“皇上?”曹公公低着头进来。
“把他们给朕关进月西宫!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们出来,更不许任何人见他们!”司空齐铁青着脸,颤着胸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下令。
“皇上……”曹公公抬头,一脸揪心。
“怎么,连你也想跟朕作对?!”司空齐怒眼猛睁。
“奴才不敢。”曹公公扑通跪在地上。
“带他们下去!”司空齐愤袖转身,气势决裂,似再也不想多看任何人一眼。
裴芊芊咬着唇,刚抓住司空冥夜的手,司空冥夜突然反手握住她,庾摺
……
月西宫是什么地方裴芊芊也不太了解,去了之后才发现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不说,到处都长满了杂草,灰尘都不知道积了有多厚,随便拿手扇一扇,都能呛得人直咳嗽。
“这里空了好久啊。”站在一间空房里,她实在忍不住开口。
“这里是母妃身前住过的地方。”男人自她身后出声,低沉的嗓音已没了之前的暴戾,几近呢喃像是害怕破坏了这里的清冷和安静。
“啊?”裴芊芊惊讶的张大嘴,眼珠子左转右转,压根没想到司空齐会把他们关进这里。
不是她嫌弃,而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地方处处显示着破旧、荒凉,外面那些草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