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她不解气的又踹了一脚床脚,然后才气呼呼的出了木屋。
见过懒的,还没见过这么懒的!之前他手脚受了伤做不了活尚可理解,可她都给他医治好了,现在好手好脚的还给她装死,真是太过分了!
在她走后,床上的男人眼睫颤了颤,空洞的眼眸总算有了丝清明的光泽,只是暗沉冷滞,没有一丝温度。
翌日,用过早饭后,其他做活的人都陆续去地里了,女子将几只簸箕串在一起,也准备下地。
见其中一间木屋房门还闭着,站在院中的她拉长了脸,走过去准备踹门,“死木头,给我出来!”
她脚刚挨着房门,房门忽然打开。
“哎哟!”一脚踹空的她猛得朝前扑去,脑袋狠狠撞在一堵肉墙上。稳住身子,她抬头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出一声会死人啊?”
男人高大的身躯立在门口,眸光冷如寒烟的盯着她。
女子揉着脑门,把串在一起的簸箕重重的塞给他,凶神恶煞的道,“给我拿好了,今天不把簸箕装满就别回来!”
骂完,她转身走在前头,一路上边还没消气,继续骂骂咧咧,“摊上你这么个死木头,我也是服了自己了。要不是看你可怜赏你一口饭吃,依照本小姐的脾气早把你剁肉酱了!什么玩意儿嘛,真是的!”
男人脸色青黑的瞪着她娇小的背影,握在手中的几只簸箕差点被扳裂。
女子没走多远,身后传来呼喊声,“馥欢小姐——”
她停下脚步,回头没好气的看着来人跑近,“何事?”
来人欣喜又不失恭敬的道,“馥欢小姐,好消息好消息,东镇刘媒婆让小的给您报喜来了,说是帮您挑中了一户人家,让您前去看看人reads;。”
女子离开拉长了脸,“张管家,对方是什么来头?”
她真正的家在镇上,这张管家是她家的管家,也是她爹娘留在她身边的线人,跟她娘一样负责张罗她婚事的。
张管家一脸讨好的笑,“馥欢小姐,对方家业不大,但据刘媒婆说他们家是做药材生意的。那许家大公子可有能耐了,不仅去过很多地方,还把家里的生意做到了外头去。他这次回老家,许家老爷和夫人也正好在替他张罗婚事,刘媒婆打听到以后,立马就给小的说了。馥欢小姐,您快随小的回去吧,依刘媒婆所说,这许家同我们可是难得的门当户对啊。”
女子摸着下巴思索着,并不急着回他,“做药材生意的?嗯,确实跟我们家门当户对。”抬起头她问道,“那许大公子多大年纪了?”
“二十有二了。”
“嗯,年龄跟我倒也合适。”女子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他为何现在还没成亲?”
“刘媒婆说他这些年忙着帮家里打理生意,所以把终身大事给耽搁了。”
“嗯。”女子又点了点头,颇为满意。她除了要找个年纪相仿的外,还必须对方清白干净。那种与人订过亲或者死过妻的她是不会要的,不是她嫌弃,而是怕对方不够专一。要是成亲后,对方有事没事就想着以前的那一个,她才受不了呢。要是再动不动就拿她和前面那一个做比较,她恐怕得杀人。
“馥欢小姐,您快随我回去吧。”张管家忍不住催促。他听说对方家世后,也觉得跟他们家小姐很般配。
“张管家,有带画像来吗?”女子皱眉问道。
“哟……有有有!”张管家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卷纸,双手递上,“小的听刘媒婆说过后,立马就让人偷偷去许家,这是许家大公子的画像,您先过目。”
他们家小姐选亲的要求他是一清二楚,任媒婆说得再好,她也会看人的。不过小姐毕竟没嫁人,哪能亲自去跟男人见面谈亲的,所以他们都会事先偷画对方的模样给小姐过目。
将画卷接过打开,章馥欢一边看着一边点头评着,“这模样还不赖,丰额浓眉,是有财气的人,只是……”
张管家皱眉,“只是什么?”
章馥欢指着画中男人的嘴唇,“这人总的来说还算不赖,只是这唇厚稍突,做事多为善变、浮夸不定……”
张管家忍不住急了,“馥欢小姐,这不过是画像而已,只能看个大概,万一作画的人没看清楚潦草应付呢?依小的之见,您还是回镇上亲自看看吧。”
章馥欢将画收了起来放自己衣兜里,抬头看着他,手指着远处那一片花海,为难的道,“张管家,不是我不想回镇上,你看看那边的‘离别’,这两日正是开花摘采的时机。而且你也应该知道,那‘离别’只能我亲自摘采,其他人摸一下都会中毒。你说我哪有空回镇上啊?”
张管家望着不远处火红的一片,“这……”
章馥欢耸了耸肩,“这样吧,你回去跟刘媒婆说,我两日过后再回镇上,如果那许家真有诚意,也不急着多一两日才是。”
闻言,张管家只能点头,“那好吧,馥欢小姐,小的两日之后再来接你。”
章馥欢对他摆了摆手,“嗯嗯……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我还急着去地里忙活呢。”
语毕,她朝不远处还跟木头桩子一样站着不动的男人看去,瞬间拉长了脸,“还杵着做何?赶紧走啊reads;!刚用过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