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想,沉淀了神思,嘴里默默的开始念起了旁人无法听清的咒语,大雪狂舞,将他裹飞到半空,他正如个仙人一般好似腾云驾雾了起来,越飞越高。
褚玉抬眸望天,天上一片昏暗,她看得到胡戈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似的被风雪卷的打圈圈,她努力将眼睛睁大,雪却落入她的睫毛遮挡了她的视线。
突然,昏暗的天空一片黑暗,只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甚至于那样显眼的白雪都瞧不见,褚玉柔弱的身躯被风吹的狂摇,她有种马上要立地飞升的感觉,只要风再大一些,她想她就要被吹飞了。
咔嚓一声巨响,于漫无天日的黑暗之中显得分外怵人,怵的褚玉想要尿尿。
此刻,天空中传来一个声音。
“还忤那儿做什么,赶紧弹奏《摄魂引》。”
褚玉一惊,顿时从想要尿尿的思想中跳脱出来,尼玛!她差点误了大事,于是,她毫无犹豫的拿匕首在手上划了几刀,忍着剧痛勾动琴弦。
琴音淙淙如流水,勾动风卷云动,天空中突然出现一轮圆月,褚玉抬眸看天,深感这是妖怪出世的节奏,果不其然,一声野兽咆哮从湖底喷薄而出,搞的褚玉胆战心惊。
咔嚓嚓——
咔嚓嚓——
湖面厚冰随之尽数破碎,发出一阵阵碎裂人心的声音,冰湖震动,连带着整个山顶都在震动,震动的落雪狂舞,于天际间透出一道强光,强光耀目的刺眼,褚玉赶紧一闭眼,再睁眼里就看到一条像龙又像蛇的巨兽于湖面腾空升起,直升到圆月之下,嘴里还发出一阵阵骇人的狂哮。
褚玉想尖叫,却又怕尖叫人扰乱了琴声,搞的这条巨兽认不出她这个主人来就死定了,看着那条巨兽怒张的大嘴,尖利的牙齿,她觉得自己完全不够塞它牙缝的。
螭蛟身体如龙般穿梭在湖面与天空之中,搅动风云,湖面上掀起阵阵漩涡,褚玉生怕在湖里季承欢掉进漩涡淹死掉,下意识的就尖叫一声:“别搅了,再搅出人命了。”
突然,风止乌云净,天空已然一派明亮,除了茫茫的白雪静静飘飞,就是一条螭蛟静然立于半空,螭蛟一双血红的眼睛正对着褚玉的眼睛,而它的头与褚玉的脸仅仅只有一公分的距离,褚玉从来不曾见过如此凶兽,吓得节节往后退去。
褚玉浑身瑟瑟作抖,就连琴音也开始变得不稳,此刻,她手上的痛被吓得似乎减轻了不少,她颤着牙齿道:“你能……能不以离我远……远点啊!”
螭蛟又是一声狂哮,似乎不甚满意主人对它的嫌弃,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往后退了退,褚玉见它这般听话,心里恐惧减轻不少,手依旧不敢停息的弹啊弹。
螭蛟对《摄魂引》的杀伤力没什么反应,倒是飞到半空默念咒语的胡戈受不了了,他于半空中叫了一声:“别弹了!”
“不弹,它不认得我怎么办?”褚玉将脸一扭,十分执扭的弹着,边弹边对着天空道,“我可不想死。”
“你死不了,你再弹,你就把它弹死了。”
胡戈的声音又飘来,其实螭蛟压根不会死,而是他现在远离褚玉在半空飞着,凭着强大的内力勉强不受《摄魂引》的干扰,可一旦回到地面,他是无法不让自己被摄魂的,他可不想因为帮季承欢取帝书而丢了性命。
说起来,褚玉的琴艺不行,杀人都不能收放自如,若是小安弹奏此曲,不仅可以选择杀人目标,还可以远距离杀掉所想杀的人,不像这个褚玉,委实差的要死。
不仅差,还是个眼光不济的女人,季承欢利用她,她还在心甘情愿的帮人数钱,在眼光不济这一点上,她倒和小安有些相似,怪道能成为小安的徒孙,一脉相承的眼光差。
待褚玉的琴音终止后,他终于可以顺利落到地面,眼见着褚玉与螭蛟两两相望,一大一小的眼睛的时不时的冒出某种火花来。
褚玉似乎想伸手摸一摸螭蛟的头,却又胆怯的缩回了手,倒是螭蛟大气又主动,见褚玉缩回去,动了动嘴巴上长如银丝的胡须轻轻触了触褚玉的手背,褚玉被螭蛟的主动搞的胆子大了些,伸手摸了摸螭蛟的头,脸,鳞片……
螭蛟乖顺的发出一阵低吼,任由褚玉触着。
胡戈看得不由皱紧了眉头,心里算计着季承欢纵使有铁打的身体也经不得过多的耽误,他想褚主不仅眼光差,还完全没有时间观念,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有这闲功顾着和螭蛟搞互动。
他双手抄在胸口冷嗤一声道:“你的时间很多嘛。”
褚玉转头瞪向他:“关你毛事。”
胡戈耸耸肩道:“是不关我毛事,不过关季承欢毛事。”
“……呃。”褚玉立马回过神来,尼玛!她只顾着摸螭蛟了,完全忘了季承欢还苦逼的在冰水里泡着,赶紧问了一句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你是螭蛟的主人,自然可以命令螭蛟带着季承欢去找九宫盒。”
“可季承欢被你忽悠的根本不知道需要螭蛟带着,他若不知道螭蛟的好意,与螭蛟打杀起来怎么办?”
胡戈笑的有些意味深长:“若他连螭蛟的好意歹意都分不清,那只能是说明是个傻子,傻子想一统天下也是找死,既然找死,不如就让他死在湖中好了。”
褚玉白了他一眼,叮嘱了螭蛟两句,还是很不放心的摸出季承欢给她的墨玉扳指拿螭蛟的胡须栓住了,她觉得凭墨玉扳指这个信物,季承欢更容易知道螭蛟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