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王爷眯着眼,有些意外,又完全不意外。
确实会像是她所说的话,一个冷心冷情的女人,特别是饱受折磨又悲惨不已的生活环境,不憎恨王府都是意外,难不成真欺待她会真心爱护?
“宁王?无权无势,一个宫女所生的皇子,性格扭曲又阴冷,这种人为帝势必会翻脸无情,你有自信能控制他?或者,你有自信能斗赢太子与希王党?”
楚老王爷满脸的不信任,不仅不信,而是觉得根本不可能。
男人的战场,从未出现过女人!
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太子党不是快要除去了么?这么多天我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将太子的暗桩一一放到明面,想要收拾他们的人多了去了,爷爷,你们不也乐得心安理得的接受我传过来的消息,勤快的收拾着楚辰玉的党羽?”
“那个多向次希王党传消息的神秘人,是你的人?”
楚辰王爷惊讶了,最近希王党接到很多关于楚辰玉的情报,一开始还不相信以为是陷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之后发现是真的情报时,当时他们的心情,别提多亢奋了。
斗了这么多年都不痛不痒,这次能给楚辰玉痛击,别说多兴奋。
原来,暗中传消息的,原来是她的人?
只需要静静坐着,静观希王与太子的人混斗一起,她就替宁王除去了一大劲敌,还为宁王拢络不少势力。
遗诏在楚辰玉的手中,这个消息,也是她传出去的。
这是对付楚辰玉的开始,也是最初手段。
让陛下对太子起了疑心之时,再一步步动作,让陛下的疑心越来越重,最后认定太子意图皇位,接二连三的打压下来夺走太子不少的权力,又不能让希王太过状大,一直不得宠的宁王就是最后的受益人……
天,这场局,多么人被迫参与其中?
太子党,希王党,或许,还有宁国太子公主等人……
越想越心惊,楚老王爷脸上的讶异也越来越深。
楚容珍静静看着,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我这次过来只是对爷爷宣战的,希王同意退出皇位之争,如果爷爷执迷不悟硬要将他推上皇位的话,我会派人杀了希王。我不会动楚王府,但楚王府以外的希王党,谁也别想活!”
说完,不理楚老王爷有什么意见,她直接离开……
楚老王爷静静坐着,神情复杂。
久久的,才慢慢道:“你怎么看?”
管家弯腰,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如实道:“县主不是普通女子,这次太子一事就能看出来,若真是她所为,那么沉王肯定就掺和了进来,由此可见沉王深不可测,宁王,很有可能真的能夺位成功。希王殿下本就无意王位,为了咱们王府才被迫站在太子的对立面……”
后来的话没有说完,楚老王爷却完全明白。
希王无意,从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是他的自私,希王才会被迫站在太子的对立面,将楚王府保护在身后。
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留在边境不会回来,天高皇帝远,谁也奈何不了他。
“传令给他们,退出皇位之争,夺嫡之战不准插手,若是随意插手造成死伤,别怪老夫没提醒他们!”
“您是打算支持宁王么?”管家试探性问了问。
楚老王爷想了一下,最终点头:“以保护希王为首要条件,暗中观望!”
“是,属下明白!”
楚老王爷的立场还很模糊,他愿意退出希王夺嫡之战,但是,要不要支持宁王,他还要考虑。
宁王,太过陌生,能不能掌控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而他想要的,不过是楚王府的安宁。
没了遗诏,他放下了重担。
但是,从始而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楚王府的存在。
与此同时
谢太师府
早就辞官不理世事的谢太师悠闲的煮着茶,哪怕外面斗得你死我活,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无官一事轻,他又处于中立纯臣。
所以谁为帝,对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父亲,太子失势,希王登位的可能性很大……”
谢太师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说话的谢太傅谢格,虽说是父子,可是他们相处方式如同朝中般拘谨。
“格儿,你是太子太傅不错,但是不管你心偏哪方,为父早已不理世事。谁为帝,谁为臣,你又想为谁臣,于老夫来说,全部无关紧要!”
苍白的头发,发白的胡须,本是一个垂暮老人,可是那又泛着外的危险。
相比谢格的古板刚正,谢太师给人的感觉就要神秘得多。
谢太傅谢格是谢太师的嫡子,在为人处世上却比谢太师来得更加的坚硬,他虽是太子太傅,可是却是十成十的纯臣。
不会因为是太子楚辰玉的太傅就会偏帮。
“父亲过虑了,儿子不会偏帮任何人,只是对于现在的局势有些好奇罢了。”谢太傅谢格身体坐得笔直,神情也十分认真。
从这小小的动作,就能感觉得出他刻板严谨的性格。
“好奇也罢,想要参与也罢,格儿,你随意,不用刻意询问我的意见。我老了,对于这些党争没有兴趣,所以你想做什么大可以放胆去做……”
谢太师深深看了谢格一眼,眼中是微不可察的光茫。
他最自毫的儿子,可是儒派思想却没有太过深刻的认识。
可以说是自学成才的例子,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