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朱儁帅营内如往常一样敲起聚将鼓。
虽然朱儁已经在南阳城下按兵不动一个多月了,但每天早上还是会开帐议事。当然,每天军议会上朱儁主要询问的不是如何攻破南阳城这种话题,而大多是周围郡兵又调集来多少啦,或是昨日撒出去的斥候可有收获什么重要情报啦。
孙坚刚来之时还三番五次的向朱儁提议攻打南阳城,但是在被朱儁多次拒绝后,孙坚也就歇了请战之心。可这一次朱儁所组织的军议会上,吴懿这个年纪轻轻的统兵校尉,竟然也站出来向朱儁请战。
朱儁看着面前神色坚定的吴懿,以及不远处故意装作无所谓的孙坚,深吸一口气缓缓拒绝道:“子远才刚至南阳,很多事情还并不清楚。如今我军在南阳城下的所有将士加在一起也不足六万人,但是南阳城内的张曼成部,却至少还有十多万黄巾军。我军处于攻城一方,本身就要面对南阳那高大厚实的城墙,再加上兵力可能还不足敌军一半,想要攻下南阳又谈何容易?”
“朱儁将军如此说,莫不是就要一直等下去了?之前懿效力于皇甫嵩将军麾下时,城外波才贼军数倍于我军,但皇甫嵩将军依然是主动出击,最终以少胜多大破波才贼军。懿数次与黄巾军交战,每次都是以少破多,更是察觉出黄巾军的人数虽众,但是大多却都是刚刚拿上兵器的饥饿流民和普通百姓。如今朱儁将军坐拥五六万大军,若是能团结一致奋勇杀敌,南阳城内那些乌合之众,焉是我军之敌手?”吴懿在与孙坚结下攻守互助同盟后,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
朱儁之前才按下去一个孙坚,没想到吴懿这路援军才来没两天,也来吵着要出兵攻城。难道在他们眼里,城内张曼成的十数万大军都是泥捏的?就算张曼成的黄巾军士卒大多是乌合之众,可这南阳乃是天下少有的坚城,十数万黄巾军凭借此等坚城之利,如何能轻易拿下?
想到此处,朱儁心中更是坚定了按兵不动的信念:“本将身为右中郎将,不仅要担当攻略南阳的重任,更要顾忌到麾下数万将士的性命。南阳城高墙厚乃世之少有的坚城,我等此刻最重要的任务是集结更多的军士,在此之前绝不能轻提攻城之事。”
听到朱儁又言及不可轻举妄动之词,那边孙坚实在是没忍住,猛的起身出列来到吴懿身旁拱手道:“大军久攻不下必然心生懈怠,而城内贼军军士却能趁此机会训练那些刚刚拿起兵器的乌合之众。如此一来,不需三月时间,城内黄巾军必将从乌合之众化作能战之士,到时候一鼓作气杀将出来,我军又要拿多少将士的性命才能挡下敌军的攻击?”
“孙文台!你……..”朱儁面色一冷,吴懿自前日来自己麾下这才两天时间,若不是孙坚在背后鼓捣,实在难以理解为何吴懿突然会在今日提起攻打南阳一事。
孙坚似乎是猜到了朱儁接下来一定会痛斥自己,便抢在这之前打断了朱儁的话语:“只要将军愿意全力攻城一次,末将必定亲冒矢石为将军攻下城池!”
朱儁死死盯着着孙坚:“孙文台,你可知道本将全力攻城,一旦未能攻下城池会白白折损多少将士么?”
“若不能攻下南阳,请斩孙某首级!!”孙坚也是豁出去了,今日在吴懿的主动请战下,朱儁的语气中好不容易有一丝松动,若是不能就此说服朱儁,还不知道下一次机会是何年何月了。
朱儁是对孙坚这狂妄自大的好战分子失望透了,干脆也不再劝说:“孙文台你可要考虑好了,你虽是本将奏请朝廷调拨过来的客将,但军中可无戏言!一旦本将如你所说出兵攻打南阳,你又不能协助本将攻下南阳,那后果…….”
孙坚虎目圆睁:“孙某愿立军令状!”
朱儁一拍案几:“好!既如此,本将明日便出兵攻打南阳,你可率本部军马出战,本将会猛攻一整日时间,若明日日落之际南阳还未被攻下,孙文台就莫要怪军法无情!”
…….
军议散会后,孙坚带着程普、黄盖等四健将,来到吴懿军营门口求见。
吴懿率徐庶、典韦、程昱将孙坚等人迎入主帐内安坐,孙坚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自己的请求:“蒙子远相助,孙某总算是说服了朱儁将军发兵攻城。朱儁将军数次攻城都是兵分三路攻打南阳却暗自排下一路伏兵。朱儁将军这一招乃是兵法中围三阙一虚留生路之法,但此招用在南阳实在有失计较,实是因为南阳城内贼兵数量要多过朱儁将军,以少攻多本就不易焉能再将军力浪费?
若是由孙某统帅全军,必定会兵分两路攻城,一路为实一路为虚。待贼兵兵力分散之际,以主力军猛攻一面,贼军为求能将更多军士派上城墙居然将原先南阳的城防设施拆除一空。此等乌合之众虽人数众多却不足为惧,只要全力攻击一面城墙旦夕便可拿下南阳。只是按照朱儁将军的性子,他必然不会听从孙某的建议,也不会见他麾下将士调拨一兵一卒给孙某。到时朱儁将军若是主力军队无功而返,仅凭孙某麾下那千余人的力量,便是人人奋勇当先只怕也难以逆转战局。故而,值此危难之际,孙某只能厚着面皮来找子远求助了。”
吴懿端起铜盏抿了口清水润了下喉咙:“孙司马与懿昨日才结下攻守相助之约,懿自然不会对孙司马坐视不理。只是,孙司马既然也明白朱儁将军是不会按照你的计划行事,那孙司马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