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贤侄你做的好一番大事,数万黄巾军居然一夜工夫尽数剿灭,真少年英雄也!”卫氏族长卫兹率先迎了上来,原先他还对吴懿招募流民组建义军一事嗤之以鼻,如今吴懿以少胜多大破贼军,却不的不让卫兹心服口服。
“正是正是,吴公子以弱冠之年就能上阵杀敌,更能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实乃英杰。”一众世家家主都不管之前对吴懿招募义军的行为如何冷嘲热讽,但如今吴懿能以这群乌合之众大破黄巾贼,他们也只能顺着卫兹的话一齐赞叹吴懿的功勋。
吴懿对一众世家家主持晚辈:“实是贼军犯我家园,出于保家卫国之念才顺应天子号召,这才组建义军与敌军交战。所幸黄巾贼轻敌冒进,又有校尉张超出兵相助,小子这才侥幸击破黄巾军。”
“昨夜能大破黄巾贼全靠吴公子运筹帷幄奋勇杀敌,那张超不过一介武夫哪里有他什么功劳。”说话这人却是王家家主,昨夜出面烂张超的一众家主中就有他在,张超一枪刺死魏家家主的时候他是亲眼所见。正是恼怒张超这般不留情面,这才出言要抹灭张超此战的所有功绩。
吴懿淡淡扫了那王家家主一眼:“昨夜能破贼实非一人之功,张超校尉有勇有谋更是在我危难之际率兵出城相救,此番破敌他之功劳却不在小子之下。”
王家家主被当场反驳面色颇有不愉之色,却又忌惮率军破敌的吴懿及其身后的陈留吴氏,一番衡量后还是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低头在不言语。
吴懿这边才料理完王家家主的小心思,就迎向了父亲吴柯那关切的目光。
吴柯身为吴懿父亲和吴氏家主这双重身份,于公,这场大战的胜负直接决定了陈留吴氏是否能保全家业。于私,这场大战的参与者之一是自己的嫡长子吴懿,如果吴懿在战斗中不幸殒命,哪怕战争最终胜利了,吴柯也会承受丧子之痛。
真是从这两方面考虑,当吴柯得知此战不可避免后,当即将家库的大门向吴懿敞开。无论是粮食、军械、甲胄、马匹、钱饷甚至是精锐军士,只要是吴懿需要而吴柯又正好能弄到的东西,一应向吴懿敞开供应。
吴柯为吴懿挡下了族中长老们的质问,而吴懿就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回报了吴柯的信任和支持。
虽然父子俩只是分离了短短数日时间,但吴柯却发觉儿子原本稚嫩的面孔渐渐多了些棱角,气度也显得更为沉稳,配上昨夜那场以弱胜强的大战余威,名将姿容已经初露端倪。
而吴懿却也发现,父亲此刻虽是笑容满面,但他那充满血丝的双眼和憔悴的面容,却揭露了父亲这几日绝对没有休息好,昨天晚上恐怕更是彻夜无眠。
虽然父子二人心中思绪万千,但此刻有外人在旁却不好在这里倾诉,于是千言万语皆化作相视一笑,继续与一众世家家主谈天说地。最后在卫兹的提议下,众人拥着吴懿前往卫府摆宴庆贺,宴会中还有几个世家家主向吴柯打探起吴懿的婚配大事,似乎有意将自己家的闺女许配给吴懿为妻做妾。却都被吴柯用些闲话趣闻岔开话题,显然是对这几家的综合实力并不满意,也不打算这么急将自家麒麟儿的婚事定下来。
宴后,父子二人同乘一车返回吴府。母亲陶氏带着妹妹吴苋于府门口将有些喝高了的父子两迎回府内歇息。几天几夜没睡好的父子两一挨上床榻就深入梦乡,这一觉直甚是香甜,两人睡到第二天天亮方才缓过劲来。
起床后,吴懿一边逗弄着痴缠自己的妹妹,一边与父母聊了聊那一夜与黄巾军大战时的情景,为了避免父母的担忧,吴懿只是简单将战前布局和交战过程说了几句,至于战时自己几次遇到的险境和危难,吴懿却并没有透露一丝半毫。
……………
陈留西北官道,蜿蜒曲折直至洛阳门户虎牢关前,乃是从洛阳通往中原的最主要通路。数万被朝廷征召的民夫苦力,在数千军士的监督下,押运着无数粮草行走在前往陈留的道路上。
这些粮草是朝廷从洛阳粮仓内拨运出来的,但是其作用却不是为了给各地灾民们赈灾所用,而是全部供给朝廷的平叛大军人吃马嚼。
陈留城数里外的官道上尘烟升腾,这代表着一支军马正在疾疾赶来。放在前些日黄巾军进犯陈留郡那会,陈留百姓人心惶惶风声鹤唳,看到这场景早就一哄而散,有多快跑多快。可是如今,来往于官道上的百姓看到远远有大军行进,虽不敢阻在道中碍事,却还都壮着胆子躲在道路两旁垫着脚抬着头向西而看。
一众五十人的斥候小队骑马从陈留城冲出,虽然在破了卞喜的数万黄巾军后陈留郡周边暂时没有大的敌对势力,但为了以防万一这群斥候小队还是要去侦查一下,这来向陈留的军队到底是敌是友。
待这些陈留斥候行了数里后,在遮天蔽日的烟尘中果然有一大队军马滚滚而至,而这五十骑斥候小队也毫不胆怯的迎了上去。带队的队率纵马大声呼喝:“前方是何处军马?来我陈留所为何事?”
听见那队率的呼喝,那奔驰而来的队伍中,涌出一员身披赤铜甲的将领:“本将乃左中郎将皇甫嵩是也,奉天子圣旨率大军三万前来讨贼平乱!尔等是陈留兵卒么?本将听闻贼将卞喜率数万娥贼进犯陈留郡,如今陈留郡的战事如何了?”
听闻问话的是朝廷册封的左中郎将皇甫嵩将军,那队率赶忙带人滚鞍下马,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