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云树是顾承光没有见到过的,突然而来的坚韧,如蒲草一般,直视咄咄逼人的记者,从善如流的回答那些她另难堪的问题。
曾几何时,那个遇到事情只会低头默不作声的少女,长成了了一个迎难而上的大女人。
为何她的坚强让他感觉心疼。
记者还要再问什么,顾承光示意阿德上前将云树从记者堆里拉出来。
上了车,顾承光本来想说些什么话安慰下她,在抱一抱她,但是看着面色平静的云树,并不像很受伤的样子。
“其实,你没必要解释的,媒体报道向来喜欢避重就轻,别人只关注你坐没坐过牢,但不会想着去知道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顾承光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多年,深知,这圈子的套路,遇到这种事情,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打死不承认。
而不是像云树这般这么爽快的就承认了。
对于一个根基不稳的新人演员来说,现在爆出这么一则坐过牢的消息,堪比有些女艺人破坏人家家庭当了别人的小三还要难堪,具有毁灭性的打击。
“呵呵——承认与否又能怎样,这个记者是有备而来的,由不得我不承认,几年前我坐牢的事情,当地的媒体应该有报道过,很容易就翻出来的。”
云树心里冷笑,你特么的现在装什么善心呢?
坐牢,不管你是不是被冤枉的,别人只有兴趣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坐过牢,而不是你有没有被误判,被冤枉。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看热闹的永远比关心事实真相的人多。
“听你这口气,像是在怪我。”顾承光面色一寒。
“难道我不应该怪你吗?”云树厉声反问,她冷冷的又道:“这将会是我一生的污点,走到哪儿我都无法改变不了我坐过牢的事实,顾承光,你说,难道我还要感激你不成。”
她出道也很久了,她坐过牢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人爆出来,现在爆出来,难道真的是人红是非多吗?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云树的眼神不由得打量了下坐在她旁边的男人。
顾承光握紧了拳头,云树能听见他指骨响动的声音。
呵呵————
他将她害成这样,恼羞成怒的却是他,这是有多搞笑才行啊!
“云树,你没有资格怪我,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你应该感谢我还有一颗菩萨心肠,否则你根本就活不过出狱。”
顾承光想到了父母的惨死,对于云树,至今,他还是又爱又恨,他是这样劝解自己的,云树受过的伤就来抵消他心里的恨。
所以说,他们之间可以算作互不相欠。
所以,她没有资格怪他不是吗?他为了他都逼着自己忘记血海深仇。
呵呵:“菩萨心肠吗?那我还真要好好感谢你才是。”
云树冷冷的说道。
一时间车子里静默无比。
良久,由顾承光打破沉默:“你放心,媒体不敢瞎报道什么的。”
顾承光跟云树保证道。
云树满不在乎的样子:“随便你,我是破罐子破摔了,无所谓,名声什么的我也不在乎,我不仅坐过牢也做过小三。”
呵呵——
没准,过几天,还会爆出她脚踏两只船的事情,坏女人该做的事情她都做过了,就差一个吸毒没做了,改明儿她也去弄点粉过来吸吸,坏女人该做的事情,她也得给做的齐全了才配的上坏女人傻三个字啊。
————她是坏女人————
坏的彻头彻尾。
“我和叶青然是逢场作戏,我不想在跟你解释第二遍。”顾承光本来是不想跟她说叶青然的事情的,但是见她把自己说的那么难听,忍不住解释。
“云树,我们说好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你要是觉的自己委屈了受伤了,执意的要跟我计较过去,那么,我奉劝你一句,三思而后行,过去,你跟我计较不起,不要逼我在恨你,我的恨意你承受不了。”
顾承光将云树送到下榻的酒店,怕惹人耳目,就自己一人回城区了,临走前跟云树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要做我的女人还是要做我的仇人”
女人,是被他拿来宠爱的。
仇人,是被他拿来伤害的。
云树一转之前的态度,勉强一笑:“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说好的不再提过去,我又提了,我当然想做你的女人,你不在恨我是我的福气”
这这样虚伪的话,说的她自己都感到恶心。
云树看着渐行渐远的黑色奔驰,嘴里念念有词:“顾承光,过不去,永远都过不去。”
余小曼过来接她和苏清染时,她有些怀疑的眼神看了余小曼一眼。
那个记者明显的有备而来,她一个小明星不过就是最近有些小名气罢了,谁会不辞辛苦的跑到桐城去挖她那点新闻。
知道她坐过牢的熟人不多,余小曼是一个,如果那个记者不是顾承光故意找来的,那么,很有可能跟余小曼有关。
苏清染断不可能会做伤害她的事情。
这一点她很笃定。
“云树,你坐过牢的事情,虽然星光和美仑的公关及时帮你处理了,但是现如今网络发达,有些帖子新闻评论传播的太快,公司还是没有办法将这些不好的新闻制止的干干净净,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先在家好好休养下,等风头过去了在工作。”
余小曼边开车边跟云树商议。
“嗯,我知道了”
云树的冷静让余小曼忍不住回头望向后面看了她一眼:“云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