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斩?!
凤九鸢听得一阵心惊肉跳,何其残忍!
“等等!”她不怕死地开口道,一手捉住苏妗的手臂挡住那些宫卫的去路,嘴角勾出一丝冷笑,“不就拉着我走了几步,你们知道她是要拉着我做什么吗就要腰斩,不问清缘由,就因为拉了我的手就要被判死罪?”她走到东皇太轩面前,一手拉过他的手举起来,“你也拉过我的手了,那你是不是也要跟她一样拖出去腰斩?”
“放肆!敢如此与皇上说话!”一个宫卫首领持起长剑便架到她的颈边。东皇太轩有些出乎意料,眼前的凤九鸢果真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少了一些死气沉沉,多了一些趣味。他抬起手来令那宫卫首领退下,看看凤九鸢抓着他的手道:“那你说说,她为何要拉着你的手?”
凤九鸢抿嘴笑得有些娇俏,完全无视一旁面色狰狞恨得牙痒痒却不敢放肆的凤弦音道:“因为我不小心闯进了宫苑,她原本是要拉着我去告发我的!”
“是吗?”东皇太轩阴恻恻道,“可我看着她拉着你走的方向是往里的,明显是要将你藏起来。”
凤九鸢垂眸笑了会儿,白皙干净的额头似是裹了云雾,美得不太真实,原本想要松开东皇太轩的手却被他反手一把抓住,她眉头颦了颦,心中腹谤道:“娘的,这人手劲儿怎么这么大,骨头都快捏碎了!”
“你不想她死,可以。”
凤九鸢抬头来看他,他将她的手一把甩开,她踉跄了几步。
“除非你能驯服魔血麒麟。”他幽幽道。
魔血麒麟,神马东东?听起来有点可怕的样子!凤九鸢暗暗揉着自己的手指想,一旁的凤弦音扬起了得意的笑,笑中带着三分狠意。
她想都不多想,一口便答应了。满意地看着宫卫们放了苏妗,凤九鸢扶住面无血色的她,悄悄问道:“魔血麒麟是什么?”
苏妗诧异,云泽大陆上,还没有人不知道魔血麒麟的,虽然凤九鸢是修行界的朽木,也不可能连众人闻之色变的魔兽魔血麒麟也没听说过。
她没有解释魔血麒麟是什么,只用冒着冷汗的手抓住凤九鸢的手,带着颤抖心如死灰道:“没用的,你根本不用打,就会成为魔血麒麟的腹中之食!无论去与不去,我们两个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苏妗说得很严重,凤九鸢笑着拍拍她单瘦的肩膀,“不要紧,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是什么。”
她看向东皇太轩,又看看笑得一脸得意的凤弦音,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去困兽场!”东皇太轩对宫卫命令道,没再看她一眼,负手朝外走去。
凤九鸢跟着他在皇宫里左拐右转,终于来到一片十分宽阔之地,这里的建筑形状看起来像是庞贝古城里的环形剧院,中间是一圈井口一般的环形低地,旁边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道黑色的铁栅门,在井口上方是一片拱起来的镂空铁网,看起来坚固异常,铁网上早已被布下强大的结界。
井口往上是一层一层环形阶梯,阶梯上摆满了座位,供人观看。站在高出放眼望去,这偌大的困兽场,竟有着说不出来的磅礴大气,令人咂舌。
凤九鸢被宫卫们送进困兽场里,丢了一把剑给她,环形墙上的铁栅门便被放了下来。她捡起地上略有些沉的长剑,看了看四周,又望向坐在上方主席上高高在上的东皇太轩与立在一旁依然脸色苍白的苏妗,心中完全没底,那个什么魔血麒麟究竟长什么样子?
很快,她身后便响起了铁门升起的沉重摩擦声,她警惕的转过身去,看着对面的墙壁上黑硬的铁门一点点洞开,里面,漆黑一片。
粗重却细微的呼吸声从铁门后传进凤九鸢的耳中,从呼吸声与门后隐隐散出来的掺杂着血腥味的淡淡腥臭,不难判断,门后必是一头残酷嗜杀的庞然大物。嗅到一股暗然涌至的危险气息,她暗暗凛神,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收紧。
坐在上面的东皇太轩视线一直都没离开过凤九鸢,包括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一一被他捕捉进眼底。只是,她此时所站的位置与那关着魔血麒麟的门隔了如此之远,居然能听见它的呼吸声,而且对危险的气息也极为敏感,这样的警惕性还真是一点也不像他当初认识的凤九鸢。
巨大的铁门已经完全升起,粗壮的铁链的叮当声掺杂着躁动声从里头发出来,凤九鸢凝神盯着那门口,黑色阴影中渐渐出现了一头巨兽的脑袋,紧接着是身子。
它浑身血红,威武强壮!头顶上的两只犄角上凹槽有序,长而坚硬如铁。眼瞳是奇特的鲜红含金,嘴边的长须下,尖长的牙齿闪出锋利的光芒,而其它的短齿,皆锋芒外露,同样尖利无比。它只有背脊上生出一拍光泽鲜艳的红色长毛,身体的其它皮肤看起来沟沟壑壑,粗糙且又厚又硬。四肢粗壮,肌肉如铁,每只蹄爪都锋利无比,蹄后生着一根利刃般的倒刺,长长的尾巴上,那长的根本就不是毛,简直就是一根长满长刺的鞭子,形同枸骨。
刚一出门口,陡的一声咆哮,看到远处的凤九鸢,那魔血麒麟就如同打了鸡血,原本含了金色的瞳蓦地变成了深红的嗜血之色,后肢躁动地刨了刨地面,低吼着微微伏地,猛地就要朝她扑过去!
然而,刚奔出不远,由于四蹄套着粗重的玄铁锁链,冲力惯性太大,魔血麒麟被狠狠绊倒在地,发出一阵惊耳的嘶吼,扑出的一阵劲风朝凤九鸢腾过去,吹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