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大人也觉得事有蹊跷,与凤九鸢对视了一眼,“既然有秦伯帮忙处理,那我们便先回去了!”
秦伯点点头,看着他们朝林外走去。然而秦渺渺却不死心,伸长了脖子想走过去。
“你也回去!”
“爹,我就想看一眼!”
“回去!”秦伯忽然厉声道。
秦渺渺怔忡,这还是自她出生以来他对她第一次这么严肃。
“爹……你怎么突然……”
“听话。”秦伯发现了自己语气不对,生怕伤了闺女,稍稍有所缓和道。
“哦……”
再次看了一眼那个躺在地面上的影子,秦渺渺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待他们都走得见不着影子后,秦伯走到那个躺在地上渐渐恢复成人形的人身边,将他扶起背到背上,朝谷主宅院的方向走去。
竹林外,凤九鸢与阎罗大人、娴儿慢慢走着,凤九鸢将娴儿的手牵着,问道:“娴儿,你还好吗?”
娴儿点点头,但想到那个妖兽一般的影子,依然心有余悸。
“那个人,是谷主。”她突然说出一句语破天惊的话。
凤九鸢与阎罗大人皆是一震,凤九鸢道:“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娴儿第一次见到谷主时说看到了一只妖兽吗?今日这个人身上若隐若现的妖兽影子与我那日看到的一模一样!”
听娴儿一说,凤九鸢半晌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
“是烟海兽。”阎罗大人道,“本王从他身上看到了烟海兽的影子,他大半是吞食了烟海兽的妖丹,才会导致现在的不人不鬼。”
“那这也就说得通了,他若是驾驭不了妖丹里强大的妖力,就会妖化,而人类妖化都会历劫,这滚滚天雷便是他的劫难。”凤九鸢道,“可我们来这里已经见过两次天降雷劫,难不成他已经妖化两次?这样的话也真是太难以想象了!”
阎罗大人摇了摇头。
这时,秦渺渺赶了上来,埋怨道:“我爹也真是的,看一眼都不给看,神神叨叨的!”
凤九鸢莞尔,“你也别怪秦伯,说不定是怕你见了那兽人的样子被吓到。”
“我才没这么娇弱呢!”
……
回到秦伯家后,凤九鸢便快速入了自己的房间,取出一颗大七曜丹服下后,刚撕开肩上的衣服,阎罗大人却未事先敲门便闯了进来,恰好看见她裸露着的雪白肩头。
他怔愣了一下,连忙转头回避。
凤九鸢却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咬紧牙关给自己的伤口撒上凌云散。
听到她“嘶”的一声吸气声,忍不住又回过头来,见她疼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大步走了过去,想要用仙力为她疗伤。
“不用了,我吃过丹药又敷了凌云散,很快就能愈合的。”
“你非要拒本王于千里?”
外面,刚要推门进来的娴儿听到里头的谈话,听了两句,故作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靠在门边上继续偷听。
“我没有。”
“你不要本王送的珠釵,不要本王的寿元,不让本王为你疗伤,这种种,难道不是说明你将本王拒于千里?”
凤九鸢抿着略显苍白的唇看着他,“那是因为我不需要。”
“你是在害怕本王再强迫你跟本王走,所以才不肯接受吗?”
凤九鸢不说话。
他又道:“本王今日向你承诺,以后都不会再逼你。本王会等,等到你自己愿意。”
睫毛微颤,凤九鸢收回视线道:“不会有那一天的。”
心被针扎了一下,阎罗大人低头看着她,一股不可明述的苦涩从心中流淌而过。
仿佛能预料得到接下来凤九鸢开口的话,一定会是赶他走的话,于是不等她开口,便知趣地走了。
凤九鸢颦了颦眉,目送他出门。
娴儿巴巴地看了一眼被伤得体无完肤的阎罗大人,走进门将门扣紧后,来到凤九鸢身边坐下,扭头望了她一会儿,见她自己绑纱布背后够不着,于是伸手去帮她。
待伤口处理好后,凤九鸢换了一身衣裳,见娴儿还是望着她,不由问道:“娴儿,你有什么话想说?”
娴儿抿了抿小嘴,“姐姐,你刚刚对阎落哥哥那样说话,难道就不怕伤他的心?”
“我也不想,但我必须这样做。娴儿你还小,等你再经历多一些,就会懂了。”
……
夜渐深,灵川谷内,一片寂静,就连平日四野里不绝于耳的虫鸣声也无故偃旗息鼓了。
阎罗大人提着一壶酒坐在屋顶上,迎着清冷的夜风饮着酒。
今夜的天空仿似被他低沉的心绪所染,星辰寂寥,连月儿也躲进了云里。
饮了几口酒,他忽然咳嗽了几声,抬手抹掉唇边咳出的血迹,继续灌了一口酒。
……
次日清晨,凤九鸢刚推开门踏出一步,刚要落脚,一个东西忽然动了动,她低头一看,竟又是那匹狼!
她蹲下身道:“你又来讨酒喝啊?”
狼动了动耳朵,起身哼了哼。
凤九鸢一笑,摸摸它的头,“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哦,你等等,我去做早点!”
狼看着她起身去伙房,便跟着走到伙房门口,坐在地上等着。
等做完早点,秦伯渺渺他们便相继起来了,娴儿也揉着眼睛走了出来,洗漱完毕,纷纷坐到梨树下来吃早点。
“哇,好香啊!”渺渺拿了一块白色米糕送进嘴里,“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凤姐姐,你这个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