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蓝天天气浓,转身回头又风景。
柔和的暖风从窗外溜进来,我微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没有了夏季的炎热,清爽,温和,散发着初秋的味道。这几日的太阳格外的好,人的心情也格外的好,千萍说我这是因为七爷回来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是昨天夜里才到府上的,今早听四爷身边的小福子前来禀告,我愣了好久。以为他还有一两日才会回来,没想到昨晚就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心下激动之情,难以言喻。
用过午膳,没有一丝困意,想着四爷和七爷在御书房谈话,不易打扰。打算自个先到外边随意走走,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况且今日阳光灿烂,待在屋子里,岂不是辜负了这么好的天气。说走就走,撇开千萍,撇开众人,自个一个人出去转转,走走。
没有目的地由着自己的性子随意的走,站在太阳下,踮起脚尖,将手伸到额头前去挡刺眼的太阳光线。这样平静的日子,分外惬意。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后院。大概与自己喜欢沿着偏静的地方,人多的地方,又是叩首,又是行礼,实在不适宜一个人散步。
想起那日小福子说陆公公就被安排在这后院一处,难得凑巧,正好可以去看看他,说起来自四爷登位以来,就没见过他了。多亏他当初对我的点点照顾,不然依我冲动的性子,恐怕已闯了好多次祸,哪能每次进宫都能平安无事的从先皇那回来。
迈着步子来到陆尚住的地方,一进门,就看见他一个人在院子悠闲的喝茶。
先皇还在的时候,他可是一刻功夫也不得偷懒,这会闲了下来,不知会不会不自在?
我笑着走近,说道:“陆公公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闻声,陆尚送到口中的茶忙放了下来,慌忙走到我跟前恭敬的请安。
“奴才见过娘娘!”
不做御前总管了,这规矩倒是时刻谨记犹深,丝毫不敢怠慢。
我微微弯腰去扶他:“陆公公,快快请起。”
见我去扶他,他连连后退了几步,忙推脱道:“娘娘你这是折煞老奴了。”
“既是如此,那还不快快起来说话。”
语罢,他这才起身。
我走到石凳旁坐了下来,看向他,示意他过来坐下。
“这........”陆尚犹豫。
因为,在他眼里,他是奴才,我是主子,与主子平起平坐,恐怕不合规矩。
我自己也不客气,拿起石桌上的杯子,边给自己倒茶边向他说道:“陆公公这么见外,可就生分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推辞,在我倒完茶水后,他坐在了我对面。
刚才一直走路,口有些干渴,端起手中的茶杯尝了一口,味道有一点点苦涩感。
见我蹙了眉,陆尚忙恭声道:“奴才这粗茶,娘娘恐怕喝不惯,要不奴才重新替你泡一壶?”
我摆了摆手道:“陆公公,不用麻烦了,本宫喝的惯,只是这茶之前不曾喝过,不知这茶名是?”
“这是绿茶!”陆尚回道。
“绿茶?”
听来比较耳生,可能跟我平时不大喝茶有关,我又仔细瞧了瞧杯中的茶,茶叶色泽为绿色,喝起来有些苦涩。
看我疑惑,陆尚解释说:“娘娘,正所谓不苦不涩不是茶,这绿茶刚喝起来有些苦涩,但事后甘甜无比。”
经他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起初入口时有微苦涩感,很快转为浓烈、醇爽、醇和、平和等滋味,有收敛性、回味爽快回甘。
我点着头说:“想不到陆公公平日也是个懂茶之人。”
“娘娘说笑了,都是跟随在皇上身边久了,皇上平时对茶颇为研究,也爱喝茶,拖皇上的福,奴才多少耳濡目染罢了。”
说到兴奋之处,眼神不禁流露出异样的光芒。
忽然,他眉头微微皱起,脸色一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正道:“娘娘别误会,奴才说的是先皇。”
人都走了有段日子了,他还没改过口来,怕是已经习惯了,又或者还没从一个主子换成另一个主子当中适应过来。
“本宫明白。”我静道。
听罢,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拿起茶杯将杯中剩下未喝完的茶一饮而尽。
脑海里想起之前种种,忍不住说道:“陆公公看人的眼光跟喝茶大相径庭。”
陆尚一怔,差点被喝了的茶呛住,待缓了过来,他幽幽的问道:“恕奴才愚钝,娘娘,这话是何意?”
我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本宫有些事不明,还凡请公公告知?”
他放下茶杯,干脆的答道:“娘娘有话直说,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公公爽快,那恕本宫直言了,之前公公一直对冰汐照顾有加,可是因着四爷这层关系?”
这事一直在我心里憋着,一时之间,也没个准确答案。以为陆尚定是因为四爷才对我提点,嘱咐我留心,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完全是。
他没有立即回我,眼神也并无诧异,沉静了片刻,他回道:“皇上对娘娘一往情深,这事应该不会瞒着娘娘,况且娘娘又是个聪明的人,不用皇上说,自己也会看出来的。不错,起初奴才确实是因为看在四爷的面上,才对娘娘多加提点,随着后来多次接触,奴才发现娘娘与宫里面其他人有些不同。娘娘敢在先皇面前言不是,这在旁人眼里是大逆不道。而且娘娘关心先皇,不是为了讨好他,也不是为了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