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安安生生的过了几日,一天早上,钱玉宁正准备出门,去永和院,一开门,见到了立在门外的美云,看样子,似乎是有话和她说。
“姐姐。”美云开口唤道。
钱玉宁有一阵恍惚,她已经是许久没和美云美玉两姐妹说话了吧,起码,得有半年了,原来,已经有这么久了吗?要说说话,她记得,还是在今年的中秋宴上,彼此之间客套的说了两句,也没什么,就是平常的问安。自从那以后,她们两个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了,似乎是有意的躲避着她,而她,也和她们两个没什么交情,自然也不会主动去亲近的,没想到,人却在今天上门了。有什么事儿呢,她心里想着,马上改变了要出门的想法,客气的对着门外的美云笑了,开口说道:“原来是美云妹妹,进来吧!”
美云温温柔柔的笑了,她的脸庞很光洁,很滋润,身材看起来也比从前圆润了不少,她今儿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柔美,说不出的味道。她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这种味道不太像她也不太像朱蓉,更不像春娟和沈宋二位姨娘,这种味道好熟悉,钱玉宁想着,这到底是一种什么问道呢?她感到很熟悉,却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了。
美云进了院子里,吩咐两个随侍而来的丫鬟侯在院子里,自己则随着钱玉宁进了花厅。
两人进了花厅,分宾主坐下,丫鬟们很快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香茶和香甜可口的糕点,钱玉宁指着桌上的一盘糕点说道:“妹妹快尝尝,这是厨房新近研做的糕点,叫芙蓉膏,味道很不错的,甜而不腻,尤其顺口。”
美云对着钱玉宁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姐姐。”然后才优雅的捻起一块芙蓉糕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美云用完一块糕点后,又用了一口茶,便坐在椅子上,不做声了,钱玉宁见状,又指着另一盘糕点说道:“妹妹何不再尝尝这个桂花糕,这是用今年的秋桂做的,很是不错。”
美云仍是恭敬的谢了,然后才捻起一块来吃了下去,又用了一口茶,仍是沉默。
钱玉宁想了想,遣退了左右,待到只剩下她和美云两人时,才说道:“妹妹有何话,不妨直说,你我不是外人,不必客气。”
美云这才缓缓站起身子来,咬了咬下唇,说道:“三夫人,婢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玉宁说道:“你有何话,只管讲来。”
美云说道:“婢妾,无意之间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想来想去,思量了好几天,觉得还是告知姐姐为好。”
钱玉宁来了兴趣:“哦!天大的秘密!什么秘密?”
美云看了她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沉静了一会儿,不太自在的伸舌头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的嘴唇,这才说道:“婢妾,有一天,无意之间听见有人说,侯妹妹一直醒不过来,是有人在作祟。”
侯妹妹,她指的是侯姨娘,钱玉宁身子不由得往前微倾,问道:“你听谁说的?那你知道是何人所为吗?或者,你也顺便听见了她们用的是什么法子?”
美云有些紧张的的看了她一眼,只觉得钱玉宁的眼神像滚烫的火一般灼人,又忍不住的低下了头去,她摇了摇头,说道:“婢妾只是听两个丫鬟说起此事,说侯姨娘的胎怀上了也没用,主子用了这药,让她长眠不起,即然大人醒不过来,这肚子里就算有了孩子,也是生不出来的,就是要活活的憋死了才好。”
钱玉宁神色一泠,说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好一个毒计,如此胆大妄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吗?你说,到底她们说的主子是谁?”
美云不言语。
钱玉宁眯了眯眼,平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和缓的声音,说道:“美云,你不要怕,只管说来,我道要看看,是那个没有王法的,敢如此作为,若是再纵容下去,恐怕将来还不反了天了。”
美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看着钱玉宁,呐呐说道:“三夫人,婢妾想求您一件事儿!”
钱玉宁问:“什么事儿?”
美云道:“我和妹妹住在府中,给大家添了不少的麻烦,尤其近两年美玉的病越发的沉了,小侯爷又纳了美妾,想来也不大用得着咱们姐妹伺候的。婢妾心想着,若是在此长期拖累着,不如咱们姐妹两个去庄子上住,还要好些,求三夫人允了婢妾的私心,婢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说着,起身朝钱玉宁跪拜了下去,在地上端端正正的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美云这一下可把钱玉宁弄糊涂了,这是怎么了,在府里好好儿的住着,怎么就想到了要去乡下住?但凡是各房的姨娘侍妾们,无不欣喜小侯爷的宠幸,但是美云好像变得满不在乎一样,这和她初见美云美玉两姐妹时候的样子相去甚远。一般来说,姨娘们被送去乡下的庄子上,大都是犯了错处,不得已而为之,这本人是万分不乐意的,总是哭哭啼啼,迟迟不肯就行。今儿道是奇了怪了,这美云竟然自己请求着要她把自己送去乡下,钱玉宁直觉这里面有一些猫腻,但有什么,她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只是心里觉得太反常了。但是,美云方才明明白白的说了,她知道害侯巧儿的幕后主使是谁,但是要答应了自己的这个条件才可以。
美云一番作为把钱玉宁也弄得一时之间没了主意,这前后反差巨大,且她也不好直接做主,到时候免不了还是要向侯爷夫人请示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