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雅来了,钱玉宁也不和她客套,直接告诉她,自己要和春娟见一面,让小雅去转达,让她亲自过来一趟。
小雅脸上一直带着合宜又谦逊的笑容,这会儿,她向着钱玉宁行了一礼,委婉的说道:“三夫人,这,您也知道,咱们姨娘,病了,虽说上次您请了大夫来给她看过后,好了许多,不过,还是严重着呢,根本下不了床呀!又怎么能过来呢。”
钱玉宁看着窗外,幽幽的说道:“不来便不来吧,那你去回绝了你家姨娘,就说咱们以后都不要见面了,至于青竹园的事儿,我也就当没有听见过。人嘛,能在这个世上好好儿的活着,还求什么呢?就别去瞎折腾了。我呢,还真就不缺什么,只要安安分分的,想必,侯府里,往后还是有我的一席之地的,不过春娟嘛,就难说了。上次我去紫藤居,想必蓉二夫人哪儿也听说了吧!只要你家姨娘觉着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不想改变,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本来,我也不是为了自己,何必再去操劳呢。”
小雅咬了咬唇,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向着钱玉宁蹲了蹲身子,说道:“三夫人,您也别生气,即然我家姨娘前些日子求到您的跟前,肯定也是很有诚意的,在别人屋檐下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谁也不想总是这么受气的,是不是。小雅这就回去向姨娘请示,若是有消息了,便即可前来回了三夫人,您看成吗?”
钱玉宁头也不回,只轻轻的说了一句:“去吧!我等着。”
小雅对着她的背影再行了一礼,然后被小满请了出去。
第二天,春娟亲自来了,进到钱玉宁屋子里,一副大病初愈,柔柔弱弱的样子,踩着细细的小碎步,一路行进来,走到钱玉宁面前,盈盈拜了下去:“婢妾春娟,见过三夫人,三夫人吉祥。”说完,她拉过宽大的袖口来遮在口鼻上轻轻的咳嗽起来,。很快,便看见了她的眼睛里难受的蓄上了一框泪水。
钱玉宁抬手虚扶了她一把,嘴里说道:“妹妹快起来吧!怎的还是这样严重,看来这位大夫的药还是不见得好呀!要不要再换一位大夫?”
随着钱玉宁的手势,小雅在一旁将春娟小心的扶了起来,春娟又咳了两声,将身子依靠在小雅的身上,一副随时都要倒下去的弱不经风的样子。
钱玉宁指着自己对面一张铺了软垫的椅子,开口说道:“妹妹做吧!”
春娟又咳嗽了两声,柔着声音说道:“多谢姐姐。”
钱玉宁又吩咐了丫鬟们给她上了茶来,然后看着她,说道:“我看妹妹身子这样不好,自己也揪心得很,要我说,那事儿就算了吧,到时候蓉二夫人知道了,总是不好。对付起你来,那可真就是我的罪过了,本来是想着心疼你和香书两个人,到时候弄巧成拙,反而令到你们日子不好过了,可如何是好?说起来,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得好好儿活着,只要咱们都让着她一些,想必,她也不至于太过份吧!”
她说完,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然后端在手中,缓缓的深深的嗅了一口茶香,这才慢慢放在了面前的几上。
春娟放下挡脸的衣袖来,面上笑着说道:“说起来,妹妹还要多谢姐姐呢,上次的那位大夫真是医术高明,经过他一看,妹妹用过药以后,已经大好了,原先是下不来床的,现在都能下床了,虽然久病过后身子还有一些弱,不过,相信很快便会好起来的。”
钱玉宁听她这么一说,笑了:“妹妹能好起来,姐姐当然为你高兴,哎,你看,咱们现在,香书的脸你是知道的,已经成了那样了,你呢,又病得这样严重,都下不了床了,再看看我,也是两条腿的关节发了病,即站不起来,也走不了路。这种情况下,咱们怎么和别人争呢?我看,这是天意啊!想来,咱们是一定斗不过人家的了,我找你来,就是和你说一声,我想放弃的。”
春娟一听,钱玉宁不干了,便有些着急起来,这怎么能成呢,她才是这个园子里,唯一能和朱蓉抗衡的人,若是她不去,自己的计划可就落空了。于是,她勉强笑着道:“姐姐若是这么想,也是对的,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呢!可惜啊!咱们不想和别人斗,别人却总不愿意放过咱们呢!看看我,就知道了,死心塌地的伺候着人家,做牛做马的让人家使唤着,一旦人家不满意你了,便随意丢弃在一边,再不管死活了。”她说到这儿,拿起手上的帕子抹起泪来,哽咽着说道:“哎!其实说起来,最可怜的还不是我,是几个孩子。以二夫人的性格,她现在有了身孕,是绝对容不下小侯爷其他几个孩子的,可怜的巧儿妹妹,大着肚子,就……哎!我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也不能到处说去。还有前些日子二夫人也不知道对惜云大姑娘和锦真大公子说了什么,两个孩子现在是越来越仇视二公子和三姑娘了,听说前几日还在亭子里发生了冲突。哎!要我说,都是骨肉至亲,何必如此呢?可小孩子不懂事儿,他们又是少夫人嫡出的,现在养在二夫人的晨曦阁里,往后,少不了会得一些她的点拨,以后几个孩子,还不定会怎么样呢!三夫人,你是有两个孩子的人,往后,也只有多看顾一些吧!其他的,还就真没有法子了。除非……”
钱玉宁听到这儿,有些着急了,身子往前倾了倾,问道:“除非什么?”
春娟拧着眉说道:“除非,大公子和大姑娘不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