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永和院,侯爷夫人正坐在花厅中看奶娘在给崔书礼喂奶,见四个婆子架了两个人进来,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回事儿啊!没见小少爷正在喝奶吗,看见吓着了怎么办,赶紧的,拉出去,拉到院子里去。”
后面的木管家也连忙指挥着几个婆子,说道:“拉出去,拉出去,快一点儿,这边儿,对,将她们两个弄院子里跪着。”
钱玉宁在最后进来,先就上去给侯爷夫人请了安,跪下叩头,口中说道:“婢妾钱氏给侯爷夫人请安,夫人万安!”
见她磕完头,侯爷夫人看了她一眼,道:“起来吧,钱氏,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今儿你怎么来了。”
钱玉宁不起来,跪在地上说道:“求侯爷夫人为婢妾做主。”
侯爷夫人一挑眉,这钱氏向来是不来永和院的,她自己有两个孩子,言儿也对她多有照顾,住在碧翠园里吃喝不愁,下人们也都敬着,她还要自己给她做什么主?
“什么事儿要我给你做主?”
钱玉宁又磕了个头拿着帕子沾着眼角流出来的泪哭着说道:“侯爷夫人容禀,婢妾的碧翠园今日里竞出了个背主的东西,身上有两包毒药,要毒死婢妾和两个孩子。若不是孩子们突然不见了几个金锁片儿,今儿婢妾兴起搜她们几个丫头的身上和住处,也是不知情的。”说着,“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侯爷夫人神色一变,说道:“竞有这种事儿?”
钱玉宁伏在地上说道:“今儿这事儿可吓着婢妾了,现在真是六神无主,凤哥儿和月姐儿好歹也是侯府的小主子,小侯爷的孩子,若真是让这起子奴才得手了,可怎么得了!”
侯爷夫人是急性子,这会儿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发了怒,一拍手边的高脚茶几道:“反了天了,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狗奴才,竞这般大胆,要谋害我的孙子,快快带进来,本夫人亲自审问。”
侯爷夫人这一拍茶几,“砰”的一声,惊着了一边正在喝奶的崔书礼,只见他吓得一个激灵,小小的身子在奶娘怀里抖了几抖,嘴里松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脸一会儿就涨得通红,眼泪鼻涕跟着来,不一会儿,整张脸就哭花了,奶娘慌忙抱起来走着摇晃着哄起来。
侯爷夫人厌恶的看了一眼,轻喝一声:“还不快抱出去,在这儿哭着好听吗?”
“是,夫人。”那位穿酱褐色衣衫的奶娘慌忙应着,将手上的三爷抱了出去。
见奶娘抱着孩子出去了,侯爷夫人转过头来看着钱玉宁道:“你将此事说与我听听,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狗胆包天的奴才敢如此大胆。”
钱玉宁用双手撑起身子来,手上拿着帕子哭诉道:“禀侯爷夫人,近日婢妾发现二公子与三姑娘的几个金锁片不见了,又加之婢妾身边的刘嬷嬷发现院子里的丫鬟夏盈在大中午烈日当空时鬼鬼祟祟的出了门。婢妾心想莫不是偷拿了小主子的东西出去,于是叫孙嬷嬷跟了上去盯着。又喊上人手,等在门口上,夏盈一回来便将她捉了个正着,一通搜身,不料没有搜出两个孩子的金锁片,道搜出了一支金簪,两个翡翠手镯,三个金元宝并两包药粉。婢妾一阵逼问,夏盈,夏盈她竟然说是有人拿给她,让她给我们下在饭食里面的。婢妾命人捉来一只兔子,将那药粉和了水喂下去,不一会儿,那兔子竞是口吐鲜血,抽搐两下就死了。婢妾心中害怕,又不知该如何处置,只好来求侯爷夫人您做主。”她说着又埋下头去磕了一个头才又正起身来,仍是跪在地上,手上拿帕子擦着流出来的眼泪,两眼红红的看着坐在上位的侯爷夫人。
侯爷夫人突然问道:“你说你不知该如何处置,那我怎么看见刚才几个婆子带进来的丫鬟脸上有伤呢?”她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钱玉宁。
钱玉宁不慌不忙说道:“这也怪那贱婢胡乱说话,她竟然说那药粉是晨曦阁的丫鬟春秀给她的,叫她下在香书姨娘和银儿的饭食里,刚好这话又被身子刚刚好一些的香书听见了,冲上来就是一顿厮打,婢妾等人根本就拉不开啊!”
侯爷夫人皱眉:“那香书呢?今儿来没有?她身上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钱玉宁又拭着眼泪道:“说起香书,也怪可怜的,侯爷夫人,她的脸算是全毁了,面目全非。”
侯爷夫人拧着眉道:“我那日也没有注意去看,没想到竟是这样严重,你回去告诉香书,就好好儿养着,待青竹园修好了,再搬回去,若是你的碧翠园里缺丫鬟婆子或是吃食用度什么的,只管给木管家支声儿就可以了。”
侯爷夫人这么一说,木管家在一旁向着钱玉宁欠了欠身子。
钱玉宁再磕一个头,说道:“婢妾替香书多谢侯爷夫人厚爱,等她日后好了便叫她来给你磕头。”
侯爷夫人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你也别怕,最近这段日子言儿不在,你有事只管找我,我来为你做主。”又看着她还跪在地上,遂说道:“起来吧,你也别跪着了。”
钱玉宁乖巧的应了一声,谢了恩,才又站起身来,一旁的孙嬷嬷赶紧上前来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侯爷夫人说道:“将人带进来吧。”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坐着。
木管家马上出去院子里让四个婆子将夏盈和方氏带了进来,丢在地上,方氏一见屋子里端坐着一个目光凌厉,锦衣华服,满头珠翠的老年贵妇人,心知是侯爷夫人,赶紧自己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