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游叹气道:“不是嫌弃你,只是不希望你也来趟这汪浑水。我也不妨与你明说,至今我都没什么嫡系心腹可言,一直就是借别人的势来狐假虎威,以前是师父,后来是张无病和萧知南,现在又是师母。”
徐北游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自嘲笑道:“这天底下又有谁是傻的?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是梧桐树,引不来凤凰,充其量算是棵藏在树荫下的小白杨,只能吸引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家雀,说到底树底下是长不出苍天大树的。”
宋官官还是有些茫然不解,不过也大概听出来并不是公子嫌弃自己累赘,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徐北游忍不住伸出手屈指弹了下宋官官的额头,无奈道:“你真是练剑练傻了,非要公子我亲口说出来?我不想让你卷进来,是因为如今的我远未站稳脚跟,就连我自己也有可能中途夭折,更何况是你?”
宋官官摇头道:“公子的心意奴婢心领了,不过奴婢只会练剑和杀人这两件事,命没那么值钱,而且公子处境艰难,奴婢就更不能走了。”
徐北游见她态度决然,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你要留下,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给我安心待在东湖别院中,什么时候踏足人仙境界什么时候再来我身边做事。”
宋官官咬了咬嘴唇,默不作声。
徐北游瞪了她一眼,“若是不答应,你现在就走。”
宋官官低下头,轻声道:“奴婢答应公子便是。”
徐北游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轻声感慨道:“有句话你记着,天大地大性命最大,死了可就真的万事成空,不管做什么,前提都是先活下来。你我二人当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活着。”
宋官官抬起头与徐北游对视,郑重点头。